崔宝瑰皱眉:“你内涵我吧。”

宁杳送他一个微笑。这会空挡,风惊濯半避她的手站起来。

他抬头对着自己,很快又低下。

转而向着崔宝瑰,语气稳定多了:“你们怎么来了,有事找我么?”

崔宝瑰“哈”一声:“还‘有事找我’么,我们要是不来这一趟,神界今夜就陨落了一个神好吗?”

他指指风惊濯胸口:“你这是怎么弄的?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风惊濯道:“不小心。”

崔宝瑰撇撇嘴,大为不信,但没吱声;宁杳说出来了:“这样的流血量,怎么可能是不小心,他敢问,你还真敢答啊。”

风惊濯垂眼,做错事的孩子,畏惧大人未知的态度。

宁杳摸摸嘴唇。

她当山主太久,身边人一个比一个皮实,所以讲话一向直快。这山神,虽然年岁比她大,资历也比她老,但脆弱的像个琉璃人,让她心中保护欲蹭蹭上涨:“哎,没事,我不是说你……这不心疼你嘛,伤这么重。”

风惊濯问:“……你心疼我?”

他失神的眼中都有光了,细弱胆怯,都不敢真的烧起来,如果回答一句“其实我就说说”顷刻间就能吹熄这光。

宁杳就没说。

崔宝瑰出来打圆场,就是打的不怎么地:“一般说‘我不是说你’的真正含义是‘我就要说你’。”

宁杳:“请闭嘴。”

这一节算是岔过去。风惊濯松下口气,不得不暗暗掐自己,让自己打起点精神:“气运之神,抱歉,我方才神思恍惚,疯疯癫癫,冒犯你了。”

宁杳说:“不冒犯,但你疯疯癫癫的话,不适合一个人待着。你跟我们走……”

又来了,当山主的老毛病。宁杳换了句:“你想不想跟我们走?”

风惊濯心脏紧缩。

他这辈子唯一所求就是跟她走。

一个“想”字在喉头滚了几滚,消散在出口之前。

宁杳转而问崔宝瑰:“行吗,宝瑰兄?”

崔宝瑰眉开眼笑:“行啊。”

怎么不行,只要是不开逆回法阵,他巴不得多来几个人陪他,尤其风惊濯这样的,温和,细心,好脾气,找他帮他干活的话,他肯定不拒绝吧?还会干得特别好,省了自己不少事。

宁杳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挺意外:“你人还怪好的,那,逝川渡药品全不全?用不用我回家取些?我看司真古木上有不少灵药。”

崔宝瑰道:“不用,你瞧不起逝川渡?逝川渡高低也是个神界!地下神界!”

宁杳揉揉耳朵:“哦。”

崔宝瑰又看风惊濯:“山神,你流了这么多血,烹魂锥会不会契的太松啊?你可小心些,别让它掉下来,不然可就没命了。”

风惊濯低低嗯一声。

宁杳才知道:“烹魂锥拔.出来会没命?那要一直插.在心上么?”那……多遭罪啊。

崔宝瑰道:“不知道。反正不能徒手拔,那就是个死。”

宁杳示意:“那先回去,回去慢慢说。”

“回吧。”

风惊濯终于抽空插句话:“冥神,气运之神……我还有事要办,就不……”

崔宝瑰紧张:“你还要办啥事?”

宁杳则道:“我帮你办。”

风惊濯薄唇微动,低声说:“与逆回法阵无关,我……是我的一些私事,不劳垂手了。”

宁杳不信,一个无家无族,无亲无友的人,突然间哪来的私事:“风惊濯,你别客气了,一身的伤,回逝川渡歇着吧。你惦记的那两个魔,我帮你杀。”

风惊濯一怔。

看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