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身后山洞中缓步走出一人,站在万东泽身边。
“山神安好,初次见面,请允许在下自我介绍,我叫宇文菜,乃当今玄武之主的大师兄。”
风惊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这反应,宇文菜也知道,自顾自说下去:“山神思妻心切,令人动容。这份深情难得,我们绝不会为难你,你只需帮我们做一件事就好。”
风惊濯平静道:“说来听听。”
“不知山神是否听闻近来飞升了一位神女,被封作了气运之神?我家主上想托这位神女帮一个小忙,”宇文菜笑吟吟的,“只是怕她不应,希望山神能帮帮我们,从旁劝和劝和。”
风惊濯唇角微勾。
对面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万东泽道:“你这是答应了?”
风惊濯道:“不答应。”
万东泽意外:“你不是做梦都想复活宁杳吗?”
风惊濯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无辜之人徒添鲜血,我妻子知晓,也不会同意。”
宇文菜一拍大腿:“啊呦!山神,您误会了!我们只是请气运之神帮个忙,又不是要伤她害她,这样,这样啊”
他走出来:“你跟我们去,这位神女呢,也由你来保护,若见势不对,你随时可以杀了我们。其实主上只想请她回家见一位故人,了却那人的心愿,就是说说话,喝喝茶,很简单的,保证不疼不痒,且就麻烦她这么一次。这一面过后,你亲自护送她回去,保准她毫发无伤,这行不行?”
风惊濯沉吟:“若真如此,你们自己去说便是,为何需要我帮助?”
万东泽眉目微沉,宇文菜抢先拉着他,笑道:“所以我一开始就说,希望你劝和劝和。你也看到了,我们已堕魔道,那金尊玉贵的神女怎会愿意与我们来往?只盼着有你做保,她也放心。”
“再说,此事若成,还能救回宁山主,让你们夫妻团圆,这也是功德一件啊。”
风惊濯沉默良久,道:“我不会叫气运之神伤到丝毫,若你们有异心,我绝不姑息。”
宇文菜咧嘴笑:“可以,可以。”
风惊濯道:“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吧。”
与虎谋皮,总不可能如此便宜。
万东泽抚掌:“堕神是个聪明人,这么爽快,真不怕赔个血本无归啊。”
风惊濯道:“我下赌注的都不讲废话,你坐庄,怎么这么啰嗦。”
万东泽舔了舔嘴唇。
这人哪,命够贱也够硬,当初为奴时,活的连狗都不如,却能遇贵人翻了盘,直至飞升成神的地步。做神呢,虽没过几天好日子,却也苟延残喘到今日,还没把自己折腾死,还有力气跑过来拦路。
可怎么就这么难啃?捏住了他的七寸,扼住了他的脉门,却仍觉处处掣肘。
“好,那咱们就不浪费时间,看在你我同根同族的份上,我这要求也不过分。”
万东泽一步步走到风惊濯面前,目光在他身上寸寸刮过,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他抬起右手,掌心上方赫然浮动着两根钢针,泛着妖异的紫光。
他说:“把这两根针,钉进眼睛里。”
风惊濯目光落在他掌心。
“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人人都配瞧上一眼的。你这神位怎么来的,咱们就不说了罢。总之,你这种人,别说踏足我家土地,就是看上一看,对我家门楣,都是一种侮辱。”
万东泽手掌往前伸了伸:“当然了,你若舍不得这双眼睛,自然也可拒绝,就此离去,我也没能力拦你。那落襄山上的人命,哈哈,你就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风惊濯抬手拾起钢针。
调转针尖,对向自己瞳孔,说不上急切,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