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在这帮他守会。等他回来,好好帮他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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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风惊濯刚至巫山脚下。

仰头望着巍峨巫山,良久,他轻轻皱了下眉。

世间山川,无一不在他感应之中,山上人来人往,留下的痕迹他都有数。

有人上落襄山,这无妨;但是这个人,此刻进了山主房间,还动了杳杳的箱子。

风惊濯垂眸。

如果是杳杳,她一定很开心那些箱子里的东西,但她非吝啬之人,更不在意千金散去。

巫山生魔,不尽早铲除,定会滋扰苍生,他的杳杳,绝不会为了几箱财宝袖手离去。

风惊濯步伐坚定,继续往山腹深处走。

越向深处,魔气越重。

一路循着魔气前行,直至山腹一处坳沟处,风惊濯驻足,目色凛冽。

片刻,他说:“我不愿碰伤了巫山,你自己出来。”

话音落地,在山间隐隐回响。

不多时,一个漆黑身影从山洞缓步而出,他脖颈以下缭绕着诡异的黑雾,瞳仁和嘴唇颜色血红,魔气横生。

看见风惊濯,先是挑眉,旋即漫不经心的笑。

这是魁魔。

魔种类繁杂,有因执念而生的心魔,也有修道不成反走捷径的人魔,或是死后积怨所生的鬼魔等,其中最棘手的,就是魁魔。

魁魔,献祭三魂而生,成魔可长生不老,功力大增,但必须服食心头之血才可维持形状,随着成魔日子推移,服用血量也日益增多。

忽然,这魁魔开口:“我说呢,谁这么大威势,原来是堕神啊。堕神,你还记得我吗?”

***

风惊濯当然记得,兵神,万东泽。

认作兵神有些不严谨,因为他早就不是神。既被革除神职,也没有神印。

如果说,焚神炭海洗不尽他的神印,他还是一个不算神的神。那万东泽,则是彻底失去神的身份。

一万年前,玉神封神仪式,他们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听玉神提起杀妻一事。

他不知为何,失魂落魄,心酸难忍,几乎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

浑浑噩噩走到落襄山,只见满目皆空,萧瑟荒凉。他绕着山,走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记不起到底要寻找什么。

万东泽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山上春绿盎然,皎亮月色下,一片郁郁苍苍。他一面走,漫不经心地折下一支花枝,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然后皱眉扔掉。

走着走着,眨眨眼,蓦然回头。

风惊濯就在他身后,不知跟了多久。

万东泽打了个招呼:“山神看着,似乎不欢迎本神。”

风惊濯道:“落襄山是我的私宅。兵神不请自来,且摧折草木,确实失礼。”

他讲话很客气,从不自称“本神”,只说“我”。但话这么说,态度已明。

万东泽笑道:“山神莫要恼,”他前行几步,捡起被他丢弃的花,捻在指尖看了看,“是本神不懂怜香惜玉了。可是,本神特意下界走这一遭,全是为了给你排忧解惑。”

“看在本神一片好心的份上,这点礼数,山神就别计较了吧。”

这人讲话,总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语调,目光亦高高在上,垂着眼皮看人。

风惊濯自己无妨,却不喜欢他踏足落襄山的土地:“不必绕圈子,有事请讲。”

万东泽道:“今日玉神封神仪式,本神见你二人原本聊的投缘,下一刻,你忽然变了脸色,像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生关切,过来看看你。”

风惊濯道:“多谢。我无碍。”

万东泽道:“是吗?山神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