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心口上,插一把形状似刀的东西,刀刃完全没入胸膛,朴实漆黑的刀柄露在外边。

手提风灯,微弱火光细细浮动,照着他枯瘦的手,死尸一样的白。

二层大堂的房门敞开着,他走过去,却没有进入,停在门边,抬手敲了敲。

*

崔宝瑰听见敲门声时,正对着镜子,手拿一根极细的炭笔描眼睫根部。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法子,他眼睛生的大,人见了也夸漂亮,但他自己不满意,觉得不够有神,不够亮。

尝试了多种方法后,选出这个最有用的:炭笔削的尖尖细细,笔尖泡软些,用其将睫毛根部填充实,画上粗粗的一道线,整个人又亮堂几分。

就是吧,不能分心,不能手抖,最好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的画一条。

所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左手正扒着眼皮,右手画线画到一半,本就微微张着的嘴,发出含混不清的字眼:“进进进。”

风惊濯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