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解释:“我刚才看过了,杳杳恢复的很好,身体上没任何隐患,就是……木系仙族本来就迟钝,她又是重塑回来的,意识还有些模糊,过段时间才会清晰。”

风惊濯怔了一下:“杳杳不认识我?”

宁棠道:“不止。她可能目前仅仅不认识你,别的人,大概会有模糊的印象。因为你是护育她的人,三百年了,她已经习惯了。在她眼里,你可能就是……一坯土。”

风惊濯哭笑不得:“长姐,这情况要持续多久?”

“也快,意识只是暂时模糊,渐渐就会变得清晰,就想起你了。三百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这倒是。

风惊濯目光落在宁杳脸上,看她望想自己的神色,既欣慰,又怀念,还有淡淡的乡愁果然是木头看土的神色。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杳杳,你一点都不记得我?”

宁杳说:“你叫风惊濯。”

“嗯……你刚刚怎么跑那么快?”

宁杳道:“我捡到钱,着急拿给长姐。”

风惊濯问:“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不着急拿给我?”

宁杳没说话,看一眼风惊濯,很尴尬地笑了下,那笑容的意味就是:你看你这话说的,多冒昧,多越界。

而且你一捧土,要钱干什么。

宁棠瞅瞅他俩:“惊濯,你要……理解杳杳,不要着急。”

风惊濯看她,笑道:“我不着急。”

又说:“也不用理解什么……杳杳很可爱。”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的爱上她而已。

……

宁杳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大家都很高兴,宁棠带着她,认了一圈人。

末了问她:“记住了吗?”

宁杳说:“记住了。”

宁棠忍着笑,摸了摸她的脉,还是那混乱的样子:“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快?”

她指最近的宁玉竹:“你说他是谁?”

宁杳掀掀眼皮看了一眼:“狗。”

宁玉竹顿时暴跳如雷:“宁!杳!你就是一个睡着的时候能让人念及你的好,醒来之后就把人气死的烦人精!亏我三百年为你流了这么多眼泪,哭的我大量失水,皮肤都有皱纹了!我真是闲的!”

宁杳没搭理他,在人群中巡视一圈,精准定位到风惊濯,径直朝他走。

大家目光随她动。

宁杳站在风惊濯身边,脑袋磕在他肩膀上,然后静止不动。

众人疑惑,这什么意思?

解中意试探着问:“杳杳,你咋了?”

宁杳脑袋埋在风惊濯肩膀上:“好了,今天就认到这吧,我困了,要睡觉。”

宁棠说:“那就睡吧,和姐姐一起睡?”

宁杳拒绝:“不,我得和风惊濯一起睡。”

她说的是“得和”,而不是“我要和”,用这个“得”字,这句话的含义就变得很微妙。

宁棠怀疑的小眼神盯向风惊濯,希望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风惊濯:“长姐……”

宁棠:“你这声长姐叫的我非常不安。”

还不等风惊濯给出解释,宁杳揉着眼睛,脑袋一下下在风惊濯肩膀上磕,催促道:“好困啊,我要和你睡觉。”

这回不止宁棠,所有人或疑惑或八卦的目光纷纷粘上来,比灯笼还亮。

风惊濯:“她说的睡觉,就是……睡觉的意思。你们懂吗?”

众人:“不懂!”

宁杳困的睁不开眼,拉风惊濯进屋:“别和他们说了,听语气是完全不懂,而且求知欲很强的样子,可看起来又不太聪明,说不明白的。走吧,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