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行:“……”
前面的话说的挺好的,后面真的很扎心。
风惊濯转目向宇文行。
宇文行微笑:“比起既定的结局,这不是很好吗?惊濯,你只管去。”
……
逆回法阵中,一片混沌气雾。
风惊濯站在阵眼中央,举目四顾。气雾绕着他飞旋,细细游鱼一般缭乱交织。
该去向何方?
曾经他为开启此阵做尽准备,虽是第一次踏入,对其了解却很扎实,眸光流转,默默看过静静浮动的万千气流:逆回法阵中,存在无数时间切口,每一道气流下面,都是不同的时空。
看了很久,风惊濯心念一动。
缓步向一个方向前去,渐渐地,那里凭空出现一道水幕,中央浅浅旋转幽绿色的漩涡,水幕越来越大,直至形成一面高墙。
风惊濯张开双手,闭目沉入
“嗵”地一声闷响,他整个人沉入幽冥水底。
幽冥水沾身,刺骨的剧痛纷纷贴上,如无数钢针,深深扎进肺腑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场景,他看见曾经的自己,义无反顾下沉的背影。
沉入幽冥水底,能看见爱人来生的路。
风惊濯心头狂跳,慢慢跟上曾经的自己。
沉底那一刻,浑沙弥漫,他静静站在“他”身后,再次看见那些画面幽绿浑水闪过几丝清明,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交汇呼应:
水底砂石震荡,烹魂锥涌出,他握紧,于心口插.入;
巫山脚下,万东泽掌浮紫骨针:“把这两根针,钉进眼睛里。”
苍渊中,他手握多出的兰亭蛇胆,凝视许久,收入自己怀中;
逆回法阵前,他斑驳泪眼,义无反顾踏步走进。
风惊濯目不转睛看着已是第二次看到的画面,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曾经看见的是未来,现在看见的是过去。
曾经的他,亦是得到这些指引,虽不知为何这些事能铺就杳杳来生的路,但都虔诚地沿着事情轨迹一一照办。从幽冥水中出去后,便去做画面中显出的那些事:
幽冥水交出了烹魂锥,他毫不犹豫插.进自己的胸膛;
万东泽拿出紫骨针时,他心头狂喜,顺着命定轨迹,刺进自己双眼;
逆回法阵还在准备阶段,他也打算着动身去苍渊取兰亭蛇胆;
却不成想,杳杳忽然回来了。
不是没有怀疑过幽冥水的指引出错,但那些微不足道的疑虑,比起失而复得的狂喜,实在难以分神细思。
出错就出错吧,就算是幽冥水耍了他风惊濯一回,那又怎么样,他的杳杳回来了。
直到兜兜转转,他们进入苍渊,在兰亭蛇胆一事上,他存了私念。
杳杳曾问:“你要兰亭蛇胆做什么呀?”
他只说:“有用。”
杳杳笑了:“我还不知道有用,肯定是有用啊,问题是你要用来做什么?是治自己身上的伤吗?”
他含糊:“嗯。”
在逐风盟独自一人洗蛇毒时,他站在灵池边许久,盯着手里两枚蛇胆,心头浮现杳杳鲜活的模样,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水底画面。
始终压不下心头不安,他将另一枚蛇胆默默收好。
*
原来,那一万年杳杳不算死,只是化尘睡去。
当时幽冥水指引的,就是这唯一一次死亡后,这一条来生路。
风惊濯轻轻抬手,抚一抚心口处始终贴身携带的兰亭蛇胆长姐是被苍龙换过命格之人,需兰亭蛇胆解龙阳之毒;那么杳杳,她就不是被苍龙换过命格之人么?
浮曦陨落,本无来生,是伏天河在阿鼻道以命换命,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