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也不说话,还让他活么。

宁杳清清嗓子:“你……”

风惊濯全神贯注恭听。

宁杳顿了一下,说:“惊濯?”

风惊濯心说真是栽了。随着她言行举止, 一个停顿, 一个眼神,真是让他上天入地走一遭:“嗯,杳杳, 你说。”

宁杳慢慢开口, 但是眼睛不动, 如同探寻什么一样, 看他脸上细微的变化:“惊濯你……你去哪了?我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你。”

风惊濯沉默一下,道:“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开始,找不到回来的路。”

宁杳揪紧被子一角。

风惊濯望着他, 又慢慢笑了:“在那边睡了一觉,做了个梦。醒来就回来了。”

宁杳慢慢“哦”了一声。

低头一会, 说:“我也做了个梦。”

风惊濯心脏一突。无他, 他从小到大, 都在不断品尝“失去”,对于失去的预知力,比其他任何情绪都更加敏.感。再加上, 他确实曾失去杳杳,这种敏察, 几乎到达顶峰。

此刻,他看着她,心和大脑一同为他拉响警报:他感觉,她好像离他有些远。

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的是手,风惊濯拉住宁杳的手,拉住一只还不够,他一只大手,将宁杳两只手都拢在掌心:“杳杳。”

宁杳低头看一眼,抬眸:“怎么了?”

怎么说呢?要说“我觉得你对我有些冷淡”或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风惊濯咬一下唇,露出一个笑:“你再跟我说说话。”

宁杳道:“惊濯你的烹魂锥是怎么拔掉的?靠不靠谱?以后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风惊濯道:“应该不会。”

宁杳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风惊濯笑道:“杳杳,我读了这么多书,默了那么多古籍,这样的情况还是有把握确定。”

宁杳点头:“对,你确实懂得比较多。”

风惊濯几不可察地蹙眉,目色担忧注视她。

宁杳挪了挪身子,看上去是向上靠,坐的更稳;但实际上却离风惊濯远了一些。

风惊濯冷汗都快下来了,虽然宁杳什么都没说,也没对他怎么样,可他就是很害怕。

从情感上,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在怀里,抬起她脸颊,让她只看着他一人,或者求她回抱自己,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小越好;从理智上,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是面对杳杳,他从来都是缩手缩脚的胆小鬼。

提心吊胆不知多久,好像只有一个呼吸间,却觉得无比漫长,才听到她又说了句:“惊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暗号?”

……他们之间,有暗号?

风惊濯在宁杳的古灵精怪面前,只能甘拜下风,献上他的诚恳和老实:“我们没有定过暗号。但是,如果你想说什么,我可以试着应对。”

宁杳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哪里?”

风惊濯道:“玄月仙踪的地牢。”

宁杳道:“不对。”

风惊濯没任何犹豫:“不可能不对。”

宁杳看他半天:“……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风惊濯道:“你说要我别动。”

这句纯属白问,宁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那么久的事了。

风惊濯语气软下来:“杳杳,你在考我?”

他莫名其妙,还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考我?我又没有失忆。”

宁杳说:“你确实没失忆。但是……”

算了算了算了,她搞不出什么高深莫测的试探方法,曾经做山主的时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