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和,他就找一个感觉会给捧场的:“你说是不是惊濯?”
风惊濯道:“是,多谢你们。”
怎么说呢,虽然他嘴上说谢,但并没有令人感受到太多的谢意。崔宝瑰干笑:“富贵……险中求嘛,不问过程,结果是好的,这就行了。”
宁杳赞同:“确实是,本来我和惊濯打算去桑野行的老巢探上一圈,你们仨这一来,虽说刺激了点,但反倒因祸得福,事半功倍了。”
“岂止是刺激点,”崔宝瑰整理自己微乱的碎发,将垂下来的长发向耳后掖,“你们谁有镜子?”
五福来无语看他:“这时候你还要镜子?”
崔宝瑰就着五福来的眼睛,凑近了照:“福来啊,很好,你就这样睁着,你眼睛长的确实水灵……”
五福来无情闭上眼。
所有人中,就宇文行一直没说话。
他乐呵呵的,气定神闲靠在树干上,对于他们的讨论,没有一点要参与的意思。
也是,一个知道大结局的人,没有好奇心很正常。
宁杳拿起桑野行记忆,瞅瞅风惊濯:“咱俩一起看?”
风惊濯点头。
宁杳又问:“我方便看吗?你要是有心结,就你自己看,然后你给我讲落神锁就行。”
风惊濯说:“怎么不方便。”
他心里一阵柔软一阵酸,从前,杳杳没心没肺的时候,他一面爱的无可奈何,一面也气得咬牙切齿,只恨不能敲敲她脑壳,帮她开一窍;如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心变细了,想的多了,他心疼,又渴望她回到从前。
有些话,不好当着众人面说,他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一览无余。你什么都可以看。”
随他呵气,宁杳耳根发烫。
他说的,明明是桑野行记忆中有关于他那部分,很正常;但她听在耳里,眼睛就不受控往风惊濯领口瞄。
不是故意的,可这话听了,就忍不住哇。
风惊濯看见宁杳的眼神,显然是没想到:“杳杳,你……”
宁杳揉揉鼻子:“你就想你说话有歧义不?”
风惊濯侧头,唇角一弯,压也压不住。
宁杳戳他:“有没有。”
“有有有……”他抓她手,纯情的声都是颤的,“别闹。”
宁杳笑嘻嘻,一把握住:“不闹可以,得让我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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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野行记忆有很大一部分都苍白阴暗,没什么价值。这里面除了落神锁所处之地,和长姐精元被囚放的准确位置,宁杳只记住三个印象极其深刻的点。
一个,是风惊濯还是苍龙幼崽的时候,她又看见了慕容莲真。
同样漆黑的夜里,她手上抱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幼龙,这只龙崽还没有化作人形,圆滚滚的小小一只,唇齿张着,时不时发出虚弱的哼唧声。
桑野行跪在地上,旁边是他的妻子东诗,他们二人面前,有一只冰凉的龙崽。它已化人形,只是太小,龙角龙鳞还没全收,软哒哒的贴在肌肤上。
只可惜,龙崽面色灰败,身体僵硬,已断了气。
慕容莲真将手中幼龙抛给他们:“很遗憾看到你们的长公子夭折,这条小龙,算是我的补偿。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儿子。”
桑野行与东诗不是正常人,闻言并未愤怒,只是恐惧对方的可怖力量:“是……我们必定……必定好好待他……”
“哦,那倒是也不用,”慕容莲真说,“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你们不是父母子女情很淡薄吗?”
“我也说了,这是补偿。不用因为惧怕我,而不敢发泄仇恨,我与这条龙本身也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