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的和谐稳固,可现在父亲死了,你也积极投入了另一个小家庭,所以我没用了,你当然也就不用再虚与委蛇得对我好,我理解你的权衡利弊,也明白你的自私算计,但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彻底撕破你的虚伪面具,我们毕竟是亲母女,我也不想把你弄到这种难堪境地,可是娘啊!你真的太不懂得适可而止了,我都已经给你留了这么大的面子,你怎么就能充耳不闻,继续胡搅蛮缠呢,难不成你当真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这个聪明人,其他的就都是愚蠢笨蛋吗!”

“不是的!不是的!”

陈桂芬突然尖声大叫,情绪失控;

“我没有这样想过!我真的想做一个好娘亲的!我是真的很爱你,就像这次……对对对,就这次,娘之所以会再次打扰你的生活,就是因为家里面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亲事在等着你……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不处处为你着想……哦,这样啊!”

宋春桃猝然打断陈桂芬的嘴上母爱,直指内容核心;

“……很好很好的亲事是指什么?来告诉我,告诉我让我欢喜一下,看看我母亲究竟有多爱我,才为我找到这么一桩好的亲事!”

“是……是冬惠姥姥家的表哥,家里面的条件真的很好,青砖瓦房还有十几亩上好肥田,他还是家中长子,以后财产定然不会少了他那一份……桃儿你今年也15岁了,母亲这也是为你着想……”

宋春桃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陈桂芬的面容,似乎是想从她面上探查出一丝一毫说玩笑痕迹,但最终瞧着对方那副满面为你好的真诚模样,宋春桃憋着郁火,怒极反笑;

“……你是以为我不知道刘冬惠他姥姥家的情况吗?你别忘了,两年前我可是经常去他们家里送东西的,就他们家里的大儿子是吧,25岁,偷鸡摸狗,仗着一张好脸皮儿,专扒人家寡妇墙头,听人说他一年前扒墙头扒错了地儿,被人家逮到狠狠打断了一条腿,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陈桂芬慌忙摆手,语调急切;

“不是的,桃儿你听错了,这都是一些闲扯八卦当不得真的,那人我见过,是个不错的男人,也许年轻的时候是混账了点,可现如今都已经25岁了,心思定然沉淀了下来,再加上他家里面条件不错,年纪大还会疼人,桃儿你听我讲,现如今你身无长物,漂泊在外,一个姑娘家家的……”

“够了!”宋春桃眉头紧紧皱起,再也忍受不了的暴怒出声;

“陈桂芬!你若是不想脸面太过难看,现在就立马揣着你的好亲事,再带着院子里的两个畜生赶紧扭脸给我滚,你如若再在这里与我纠缠,咱们就立马登上公堂,让县官老爷给咱们好好决断决断咱们的母女纠葛,反正我是不怕,我身无长物,背后也没有长辈家人,到时候若成了这云州城的笑话,那大不了我背起行囊再换一个城市生活便是,倒是你,呵!我就非得让衙门外的大家伙都瞧瞧,瞧瞧我宋春桃到底摊上了一个怎样心狠手辣将亲生女儿推进火坑里的好母亲,到时候真上了公堂,想必一定能让你们刘家一大家子在这城里彻底扬名,成为人人皆识的大名人!”

……

在最后的最后,宋春桃就那样站在大杂院门口,下巴微扬,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三个女人渐渐渐渐远走。

她甚至还能依稀从吹过的风中辨认出刘老婆子的低声咒骂,以及刘冬惠的咬牙切齿,和陈桂芬的压抑抽泣。

宋春桃明白,从今往后这一家子大概率不会再来打扰自己生活了,也就只有这一点的好处,才能够让她从刚刚的悲愤心情中博得一点愉快之感。

其实说起来,若她们三人中有一个是懂法之人,那自己用衙门来恐吓的威力都会迅速锐减,甚至有可能起到一个反作用来。

毕竟宋春桃现在的身份,那就是陈桂芬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