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股悲哀漫上心头,只觉得憋屈又难堪。
难道他养孩子真的就这么失败吗?大儿子赌博成性,为色所迷,葬送家业。
小儿子而立之年,油嘴滑舌,有好处就冲,有祸事就躲,身为家庭顶梁柱,遇到祸事就只敢躲在妇嬬身后,怂货一个。
她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生出这样两个儿子啊!
赵婆子这番尖利质问一出,顿时让赵德康傻了眼。
……他们不是在商量大哥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他的脸色难堪至极,嘴唇抿了又抿,这才强硬辩解道;
“儿子……儿子这不是瞧着那等场面实在危险,所以才……儿子刚刚也拽着娘的袖子不让你上前呀!”
赵德康前面说的还有点底气不足,说到后面这才音量拔高,底气足了几分。
虽说他赵德康不是个有胆色之人,可他心里终归还是孝顺的,毕竟在他察觉到赵婆子想走上前涉入危险之时,他还知道拽着亲娘袖子不让上前,虽说最后没制止成,可……可他终究也做了呀。
由此可看,他怎么着也算是个孝顺孩子,亲娘又怎能这般说他!
那边李杏花见自家相公被骂,也有些不愤的插话进来;
“娘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刚刚祸事明明是由大哥引起,娘你怎么怪来怪去,竟是怪到了相公身上,况且那狄三爷是个何等人物,瞧他刚刚那副伤人不眨眼的狠戾模样,若是相公冒然出头,那还不一定会受到什么伤害……哼,娘你平日偏心大哥也就算了,怎么在这种危急关头,竟还想让我家相公去给大哥无辜挡灾,这世上哪里有你这般偏心的娘……啪!啊!”
却是那李杏花不愤之言尚未说完,竟就得了赵婆子凶狠一巴掌,直将李杏花打的惨呼一声,摔倒在地。
赵婆子咬牙盯着李杏花,满脸恨色;
“小娼妇,我与儿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贱人从旁插嘴,不过是个婚前私通的贱货,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就凭你也想踏进我赵家大门!呸,我是这些年给多了你好脸子,以至于现如今越发猖狂,竟开始挑唆起我们母子间的情分来,不要脸的小娼妇,也不瞧瞧自个是什么东西!”
这李杏花先是莫名被打一巴掌,后面又被这等难听言语羞辱,顿时难堪不已,她也不敢再看周围众人嘲讽神色,万般难堪下,竟是捂脸趴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母亲被这般欺负,九岁的赵元良缩了缩脖子,胆怯的退到一边,生怕灾祸殃及到自己,反而是八岁的赵玉雁扑上去护住母亲,张嘴便是恨意滔天;
“奶奶你太过分了,我母亲说的话又有什么错,这祸事本来就是大伯招惹出来的,奶奶又凭什么让我爹为大伯收拾烂摊子,难道奶奶只有大伯一个儿子,我爹爹就是捡来的吗?刚刚那么危险的情况我爹凭什么往前冲,万一伤着碰着,大伯他能赔吗?”
赵玉雁的这番诛心之言,顿时将赵婆子气得眼冒金星,一口气差点撅过去。
这平时没碰到大事她还看不出来,原来自己手底下竟养了这么一帮白眼狼。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