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

余月红捂嘴惊呼。

“唐嫂子哟,你这根簪子不会是镀银的吧?”

还真不怪余月红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毕竟这么大一块银簪,那看着少说也得有二两,这再加上手艺费,损耗费……那全套做下来没有个三两银子压根儿就弄不成。

而且在她们这些平民小户的妇人圈子里,有一阵子还流行过买镀银首饰来装点门面,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有时候这银包铜和赤银,如果不仔细相看的话,还真就分不出来什么区别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样的话直白讲出来终究是不好听,余月红也是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说上一两句描补一下,那边被怀疑的唐秀玉立马就怒了。

她紧紧皱着眉头,将手中切菜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撂,开口便是居高临下的蔑视;

“你说什么?镀银?余月红难道你是瞎了不成!像镀银那种廉价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会用?不是纯正赤银哪能别在我的髻发上,银包铜那种垃圾东西也就你们这些穷酸陋户的人家才会用,你居然还拿来和我的赤银簪子相提并论……”

唐秀玉一手轻轻摸着自己插在髻上的扁平银簪,一边撇着嘴眉眼嘲讽;

“真是膈应死人了……”

唐秀玉的话音落地,大杂院里刚刚还在闹哄哄的妇人们,顿时全部停下话头,面上大部分都闪过一丝尴尬不愤。

宋春桃那正专心嗦粉的嘴角都无语的抽了抽,很是为唐秀玉高傲的智商担忧。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唐秀玉可真是厉害了,她打人专打脸,接人专揭短,这样的人不引起公愤才是怪事呢。

就不说住在这条街其他的门户了,就说她们所居住的这户大杂院,这里面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平民小户,人家虽然穷,可她们也有一个爱美虚荣的心呀,她们买不起赤银首饰,难道还不能花个几百大钱儿买个镀银物件过把瘾吗?

在这大杂院里的妇人不说个个都带过镀银首饰吧,那也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了。

再瞧瞧唐秀玉刚刚嘴里说的什么话?

廉价玩意儿?穷酸陋户?

得了,妥妥全部得罪光了!

唐秀玉这边满目鄙夷的撂下这段话后,院中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就连刚从李春花身上转移视线,率先发现自己头戴银簪的余月红都不再吭声,反而垂下头安安静静的翻炒起了手中饭菜,唐秀玉迷茫的看了一圈,不由得有些疑惑。

呃,这剧本不对呀,刚刚李春花耳朵上就戴那么一小点儿的银子,都被人这样奉承夸赞,那现在自己头上可是簪了一支厚重的银簪呢,按理说应该有更多妇人奉承夸赞于自己才对啊,怎么居然没人吭声?

真是一群有毛病的穷酸,她们肯定是嫉妒自己有银簪戴而她们什么都没有。

唐秀玉思虑半晌,终于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由得心内越发鄙夷,呵,也都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就银簪这种金贵东西,她们也配!

想通了此中关窍的唐秀玉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也就安安静静和其他妇人一样专心做起了饭菜。

她家男人可再等一会儿就要回来午休了,自己若不在他回来之前就将饭菜摆上饭桌,到时候恐怕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这边院里众妇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宋春桃却是盯着唐秀玉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不得不说,这唐秀玉的生活相比于大杂院里的其她妇人,还确实过得算不错,想来王全这个工匠手艺是着实吃香,如果……

宋春桃想起了宋春堂,宋春堂也十几岁的年纪了,这半大小子天天在乡下晃悠着,倒还不如来城里学上一门傍身手艺,这若是当真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