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桃一边将床榻上的被褥用被单包好,一边扭脸看着宋春堂大声嚷嚷;
“我的铁锅!宋春堂你稳当点啊, 小心脚下成不成, 我这铁锅也是花了几十个铜板买的呢, 到时候摔烂了不都得重新置办吗……”
“啊!我的脂膏宋春堂你慢着点……”
听着耳边不断的叫嚷声, 宋春堂整张脸都臭成了黑锅底。
“宋春桃你给我闭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宋春堂在将屋里的零碎东西都归拢一处,搬到外面牛车上后,返回身来一脸刻薄的用手指戳着宋春桃脑门, 语气比她还响;
“瞧瞧你手上干的活, 就整理个被子, 这么大半天了都没弄好,就这还有脸支使我这,支使我那……丢不丢人你!”
宋春桃声音没有宋春堂大,气势上便败下阵来,她撇了撇嘴,又使劲儿将裹成一团的被子往床单里塞了塞,眼见塞不进去,便放弃的一甩手,梗着脖子和宋春堂吵;
“你那些零碎物件能和我这种大件东西相比吗?比的了吗?你厉害你来呀,来来来,我瞧着你来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出什么花来!”
宋春桃的激将法对宋春堂格外管用,他一听宋春桃这般说话,立时就大刀阔虎往这边走来,嘴巴里还嘟嘟囔囔;
“嗤,就这点活计谁不会呢!也就你笨,装了半天都没装好,你说你做不好,一开始就别往这里来啊,自个儿panpan不知道去弄那些小物件吗,宋春桃我跟你讲,我真没见过你那么笨的人……”
宋春桃;“……”
她很气,真的很气,可眼瞧着宋春堂三下五除二,就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在床单里面包好,她嘴巴鼓了又鼓,却还是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得,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她还是闭嘴吧!
两人这边忙活的你来我往,热火朝天,那边田巧慧贼头贼脑的从门口探出头来,干巴巴开口道;
“春桃,搬家啊?不住这了吗?”
宋春桃扭脸,面上瞬间收起与宋春堂相处的凶神恶煞,挤出几分客气笑容来;
“田嫂子在家呀,我还以为嫂子出摊去了呢……我这不是换工作了吗,离这有点远,就新找了一个居住地方……”
田巧慧凑过来点头,满脸认同;
“那是那是,小春桃如今又换了好工作,这房屋自然得随着工作走,万万不可耽误了工作才是……哎呀,就是咱们做了那么久邻居,你这猛一搬走,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宋春桃听了这话,笑容更大,客套话信手拈来;
“我搬的地界离这也不远,是东边长枝巷那里,田嫂子哪天想我了就去看看我呗,到时候我一定热烈欢迎……”
“唉哟,长枝巷啊”田巧慧有些惊诧;
“这可是个好地界啊,小春桃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好,比咱们大杂院里所有人都舒坦呢……”
宋春桃眯眼直笑,也不反驳,只客气道;
“差不多,都差不多,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
两人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聊天,这边宋春堂整理好了被褥枕头,一个弯腰将大包袱扛在肩头,面无表情的走到两人旁边,冷声道;
“让让!”
那田巧慧抬头看见宋春堂黑脸,忙不迭的挪到一边,一脸讪笑;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只顾着聊天,没注意竟挡了小兄弟的路,真是抱歉……”
她这歉道的真诚,若宋春堂是个知礼懂礼的好少年,他此时就应该挤出一副笑脸,赶紧摇头宽慰对方:
没事没事,是我心急了些,你们聊,你们聊。
按理来讲,他本应如此,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