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熙的衣衫渐渐凌乱起来,腰间的丝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魏清辰发烫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贴上去,连掌心的温度都那么热切。楚明熙心中一乱,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
“别。。”她咬着唇,在魏清辰的怀里慌乱的摇头。
魏清辰的呼吸又急又重,眸色深深的盯了楚明熙一霎,忽然忍无可忍一般,又亲了上去。
东耀国的国土广袤辽阔,马车一路呼啸着向前,不知经过哪一处山川河流,只觉风声里夹裹着水声,洗涤了尘世的喧嚣和繁华。
许久许久之后,车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极为压抑低婉的闷哼声,楚明熙的眼圈都红了。她咬着牙,贝齿间挤出几个零散的字,“你……混蛋……”
魏清辰的脸上也是殷红一片,额上还留着一层细汗。她将她的衣衫都捂好,紧紧的抱在怀里,态度诚恳的认错,“嗯嗯嗯,我混蛋。”
缓了好一会,两个人的心跳还是乱纷纷的。楚明熙实在气不过,玉手轻抬,在魏清辰的耳朵上,狠狠的拧了半圈。
“嘶。。。”魏清辰吸着气,连痛呼都不敢叫出声来。
第166章 若是狐
一百六十六章若是狐
从京城往祁州之路,众人都料得到不会特别顺利,可没想到竟然艰辛如斯。一路上光是劫道的就遇到好几拨,更不必说哀哀祈求的灾民,有的还能拖儿带女,有的从饿死到病死,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越是靠近祁州,灾民越多,成群结队的拉杂在路边,男女老少,皆是颜色难辨的粗布衣裳,灰漆漆的脸,和脏兮兮的手,他们的眼神近乎麻木的看着这个车队从面前经过,又再远离。
就这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原本满打满算二十日的路程,竟然整整三十天,一行人的中秋节,都是在路上潦草着应付的。
直到八月十七,车队才算走进了祁州的中心城镇祁渊城。
康浔性子急,脾气也爆,打马跑了一圈,回来就骂:“官府是干什么吃的!朝廷拨了这么多银子,路上连个施粥的棚子都没有!”
这一路,大半的时间魏清辰都在马背上颠簸过来的,此时她也骑在马上。起先大伙儿还觉着世子爷很亲民,竟然真的和他们一路骑马,尔后种种迹象表明,世子爷不是不想乘车,只是每回想要上车,不消多久都会给世子妃撵下来,至于原因嘛……就不得而知了。
魏清辰眯着眼睛,往远处瞭望,口中淡淡的道:“你当官府施粥能施一整天吗。莫说祁州了,便是这祁渊城,有多少百姓?十几万两银子分摊到他们头上,一个人还剩下几文钱呢?”
路边一个小女孩,约莫只得八//九岁,饿得皮包骨头,一张脸蛋还没有巴掌大,抱着个缺了口的破碗站在树杈底下,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路过,
康浔狠着心肠收回视线,雷敏叹了口气,在他肩上一拍,解释道:“便是施粥,也是每天早晨在府衙门口或者城门口,摆几个能看到碗底的粥水铺子,每人只能领一碗。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活下去。”
车队转过长街,慢慢走到了御药堂的祁州分铺,王掌柜已收到了消息,领着几个人站在门前迎接,烈日映照着他素青的袍子,也映照着他寡瘦的脸。
楚明熙从车上下来,往门前高悬着“御药堂”三个大字的匾额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走进了药堂。
分铺的伙计们都退下去了,王掌柜的夫人自个儿给贵客们沏了茶,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端正的给大东家行了礼,也一并退了出去。
前堂里,除了魏清辰小夫妻俩,只留下了王掌柜、薏宁、雷敏,和康浔。
王掌柜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送到大东家面前。
楚明熙接过手,并不着急翻看,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