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之症竟也敢圈地自专?”明诚帝端坐在紫檀书案后,脸色沉凝,眉头已经竖了起来,是发怒前的征兆,“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有确切的凭证。”
魏清辰站在御书房中央,拱手道:“微臣与同行的朗将康泽都曾患此病症,这是安仁药所开的药方。康泽染病时比微臣早上十天半月,取药是十两银子一副。到了微臣染病,药价已涨到十二两银子一副。”担心皇帝不懂得外头的价格,她还补充道:“这样的一副药,即便放在京城,也不过二百文钱,约莫二钱银子即可买到。”
二钱银子的药材,囤积在泯州,竟卖出五十倍的利润来。当真是一本万利。
更让人憎恨的是,当地官员竟敢闭锁消息,任由时疫在民众间疯传,以赚取更多的利益。
明诚帝黑沉着脸,压不住怒火滔天,随手抓了茶盏,“哐”的一声掷在地板上。
精致的细瓷就在身边碎裂,魏清辰身姿挺拔,始终一动不动。
守在外头的陈安将脑袋一缩,很惜命的离御书房又远了一步。
一个小太监捧着新沏的茶水过来,无声的询问着陈总管。陈安摇摇头,将拂尘往外一指,意思是“打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小太监耷下眉眼,遮住心有不甘的眼神,捧着茶盘,碎步离开。
“可查到朝堂之上,谁与此事有所牵连?”明诚帝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外甥子儿。
魏清辰摇头道:“微臣在秀禾府多日,并没听说此事与朝中哪位大臣有关。但微臣想,安仁药所所囤到的药材已远远超出普通民间药所所能获取的极限,只要查清安仁药所背后是谁在主使,那离事情的真相,兴许就能水落石出。”
明诚帝一言不发,似是要在她的神情中瞧出事件的端倪。
魏清辰也沉默的站在堂下,不卑不亢,任皇帝打量。
良久,明诚帝才道:“除了这两张药方,可还有别的证物一并带回?”
魏清辰道:“秀禾府上荛村的方村长此刻已在宫门之外,等候陛下传唤。”
“上荛村?”
“是。上荛村。”魏清辰慢慢抬起了眼睛,明亮的双眸里翻涌出愤怒与悲怆交织的情绪,“陛下,这是疫症最先发起的地方,也是微臣此行中看到的,最为惨烈的一个村庄。微臣到达村庄的时候,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挂着白色的丧幡,地上落满了纸钱,而村外,是数不尽新修的坟茔,和泣泪成血的家人。”
楚明熙带着青黛从寿康宫出来,再回到皇宫车马处时,康泽已站在马车边等候。
见着世子妃,康泽拱手行了礼。楚明熙略一点头,就往马车里去了。
果不其然,魏清辰正独自坐在马车里,眼神辽远空旷,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她转过眸光,看到了楚明熙淡淡带笑的脸。
马车外头日光正盛,楚明熙像是披洒着一身的温暖,走进了车厢。
车门关阖起来,魏清辰伸出手,拥住了她的世子妃。
“明熙啊……”她轻轻的叹。
第140章 好好的
一百四十章好好的
马车辚辚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一缕暖阳透过车窗的缝隙滑落进来,将车壁映出浅淡的金丝纹路。
魏清辰将楚明熙紧紧拥在怀里,去吻她花瓣一般的柔软甜蜜的双唇。
她的吻急迫而热烈,纠缠着楚明熙的唇舌,几乎没有章法,又像是积累了太多的情绪,既想要痛快的付出,也想要狠狠的得到。
而楚明熙,只是跪坐在她的身前,如玉的手指攥着她的衣袖,半仰着头,任由她亲吻,作乱,甚而在她的唇瓣上克制的啃噬。
为所欲为。
轻微的颠簸中,马车离开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