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给吓呆了了。黎少华也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蓬贴在掌心上殷红的血,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大口血,冲出了喉咙。
“爷!!!”张华惊叫着,从马背上滚下来。
黎少华的手又捂住了肚子,腹痛如绞。
千万柄刀尖一齐剐向了他的肚腹!疼得他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这是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到楚明熙冷淡的面容,昨日里她用悲悯的眼神望着他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一杯,他自己斟了抢着喝下去的茶。
“楚……”模糊的话语哽在喉头,完全没办法说得出来。
“爷。爷。。”张华一边喊一边哭,抱着他的腿,也不敢摇晃。
黎少华想要喘口气,可吐出来的全是血。
他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他睁大着眼睛望向天边流云,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前襟。黎少华的身子斜斜的歪倒下来,张华哭喊着抱住他,和他一齐滚落在地上。
背后是安仁药所的匾额招牌,墨色的字如同黑色的心肝。
铺子里的管事听到叫声疾跑出来,见此情景惊得脸上变色。等到曲大夫跪到身旁把住黎少华的脉搏,半晌白着脸跌坐在地上。管事还一个劲的问“怎样怎样?”。曲大夫恍惚的看着他摇摇头,背上冷汗早已湿了衣衫。
黎驸马,异地他乡,死不瞑目。
江水澎湃的泯江边,一艘半大的船只停泊在转角的,靠着岸上树木的遮映挡住了大半船身。
楚明熙和青黛找到此处时,船上似乎空无一人。
青黛有些着急,跺着脚四下张望。楚明熙示意她稍安勿躁,仰着头,朝树荫深处望去,果见一个戴着笠帽的艄公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也是个明哲保身的人。若是她们没来,而官差发现了他,他大可将笠帽一摘,就推个干干净净。
艄公几步跳下台阶,走到她们身边,青黛下意识的将大小姐往身后护着。
艄公打量了她们几眼,主动道:“御药堂。”
青黛一愣,楚明熙已走了出来,回道:“越掌柜。”
艄公面色稍霁,“两位客官,是越掌柜让我来接你们的。”
楚明熙点头道:“麻烦您了。”
艄公看她礼遇有加,更是高兴,跳上船用袖子擦了擦木头搭好的位子,笑道:“两位请坐吧。”
青黛让大小姐扶着自己手臂先上了船,才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此时艄公却又道:“不瞒二位说,这船原是越掌柜包下来的。但我家有几个亲戚,刚好要一块儿回靖西府去,我跑一趟不容易,两位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亲戚一同搭船回去呢。”
青黛听得如此说,已是不高兴的板了脸。
楚明熙往船上顾了半圈,船身不大,但乘坐七八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答道:“可以。”
大小姐既如此说,青黛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艄公笑着道了谢,从阶梯上去,又隐进了树影中,想是等人去了。
楚明熙看着青黛闷闷不乐的样子,低声道:“这是在江上,我们的性命都在船家手里,又何必惹他不快呢。”
青黛这才了悟过来。
等不多时,阶梯尽头走过来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商量好的,知道码头一侧有这样一个隐蔽的位置。
艄公不知从哪儿出现了,伸长脖子看了下,待确定来人,他招了招手。
青黛也跟着看过去,眼睛慢慢睁大,脸上也渐渐盛了惊喜。她捉住了大小姐的手臂压着声音喊:“大小姐,你看你看!那是不是……!!”
楚明熙站在船头,看着阶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