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不哭的样子,楚樑半跪下来,照顾着嫡母。
楚常彬环视了一圈,摸着花白的山羊胡子问:“楚修现在何处?”
“京兆大牢。”楚明熙淡淡道:“魏世子奉皇命搜拿细作,有人来报楚修形迹可疑,世子爷不得不将他带回去审问。一审之下,才知道了这些事。”
白须长者们分左右而坐,有的在斟酌,也有的在观望,还有几个关系亲近的,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再听得楚明熙续道:“也亏得大堂哥的野心只在御药堂,若是当真通敌……”楚明熙语音一顿,带了巧妙的嘲讽:“那就是株连九族,我们楚家一脉,谁都逃不掉!”
座上人都给吓了一跳,脸色都不自然了。楚明熙一席话,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二房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亏得这时候发现了,若是给他当了家,只怕整个楚家都得给拖下水。
楚常彬咳嗽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如今证据确凿,就按着家规办吧。”他斜乜了楚慎一眼,道:“把楚修接回来,杖责一百……”
“啊!!”一直没吭声的楚二太太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心口喊道:“老爷,老爷,他们要打死修儿啊。他是你儿子,你救救他。”她一边喊一边哭,半身匍匐在地,扯着楚慎的袍角,“老爷,你救救他,救救他。”
楚慎的脸色也很难看,张了张嘴,艰难的道:“太叔,修儿……修儿是犯了错,可这不是没造成大后果吗,我就这一个儿子……”
在他身后的楚樑身形僵住了,尔后,尽量不引人注意的低下头,遮掩了发红的眼角。
偏在这时,楚明熙还要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道:“是,这是您儿子,养不教,父之过。”
楚慎愤怒的盯着她,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
楚常彬没有接话,似是在思量。楚慎忍了气,往旁边一个关系较深的老头做了一揖,求道:“四叔,您说句话。”
楚四只比楚常彬年轻几岁,也是个小老头了,听见楚慎求他,他捋了捋胡子,叹息道:“不是四叔不帮你,是你儿子心太黑。明熙说的得对,这事情再放任下去,你儿子指不定就要闯出更大的祸事来,到时候怎么样?拿阖族的性命去赔吗?”
在座的其实都明白,嫡系里楚家大房只得两个女儿,二房里嫡子再出了事,嫡系一脉,就没什么指望了。
嫡系绝了,旁支才有机会爬上去啊。
明堂里沉寂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楚二太太时不时的抽泣一声,她知道大势已去了,他们都不肯救她儿子,连老爷都没有办法。
楚常彬道:“就这样吧。楚修杖责一百,由我们几个老头亲自监刑。明熙,你去请世子爷把楚修放出来吧。”
楚明熙手里刚捧了茶盏,闻言只是掀开茶盖,拨了拨上头细碎的茶末,低着眼眸道:“这是衙门里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过问。”
“可他不是没通敌嘛。”楚常彬吹胡子。
“世子爷是给陛下办事的。我如何给她说?”楚明熙轻轻一笑,“再者说,世子爷只是说他替保和坊栽赃御药堂,没说他不通敌,万一审下去,再审出旁的来,那么怎么办呢?”
楚常彬听着听着,算是品出味儿来了。他看了看地上萎靡的楚二一家,又看了看眉眼淡漠的楚大小姐,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楚修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术不够端正,可也不至于大奸大恶。况且这是我们楚家的家事……”他顿一顿,沉沉的出了一口气,“他是损害了御药堂的名声,你是御药堂的大东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给逼着让权了。座上人个个品茶的品茶,沉默的沉默,竟没一个人反对的。
楚慎心都凉了。
楚明熙这才挑眉看了她二叔一眼,道:“楚修屡犯族规,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