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恋爱想藏着谈不同,结婚是一定要公?开的。

要让那些追着江声走,又得不到?的人好好看?看?,现?在终于得到?飞鸟的停驻眷顾、得到?幸福和浪漫余生的人是谁;让他们看?看?,他们认为的不可能,也是有人可以实现?的。

被狂喷怒骂都只?是助兴而已,再汹涌的骂声都无法让他感到?被伤害。

但现?在,得到?这一切的人不是顾清晖。

萧意破坏了这一切,抢走了他的东西?。

卑鄙,低劣,恶心。

袖口已经?染上萧意的血,刺眼到?顾清晖胃中灼烧反胃。他决定离开后,就要拿火和烈酒把这件衣服烧掉。

视线一错,他低眸看?着萧意从地上坐起,脖颈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动,让他讥笑且嫉妒地冷嗤了声。萧意捂着眼睛,源源不断的血从他指缝中流淌出,嘴角都仍是微微翘起的,又让顾清晖嘴角的笑意落下去。

是啊,你很满意吧?

不仅是江声的男朋友,现?在还将以一个更名正言顺的理由出现?在大众眼前?。

顾清晖刚调整好的冷静心情又隐隐有崩坏的趋势,寡淡单薄的音色有了两?分冷,“所以,你说,让我?和未婚夫得到?一段和平、安详的婚姻的方法,就是你来代?替我?,去和我?的未婚夫公?开、和我?的未婚夫结婚?”

他反复强调“我?的未婚夫”。

“啊。”

萧意发出茫然的轻笑声。

“可,他也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吗?我?也是得到?了承认的身份。”萧意抬起头看?向江声,一只?染血的眼睛因疼痛而眼皮翕动,湿润的目光有些骇人的宽容温和。

江声支着下巴靠在桌边,一只?腿踩在椅子上,单薄的浴袍从腿根滑落。他被顾清晖皱着眉毛拉下脚踝,就看?他一眼,再看?向萧意,痛快而残忍地说,“不,当然是有优先级的。当我?同意顾清晖的求婚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男朋友了。”

没有人能太舒服。江声自己不痛快,一定要拉拽着整个世界和他一起沉沦下去。

顾清晖仿佛松快了些。

而萧意下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轻松。

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江声说什么,也不对其发表任何看?法。

刺眼的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胸口往下滑,一颗眼球完全被血染红。

何其渗人的一幕,而他仿佛感知不到?痛,眉眼舒缓,轻声道?,“说实话,就算是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和江声订婚、结婚,也没什么的吧?”

他笑。

“这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戏而已,同样是演艺从业者,顾导是可以理解的吧?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吧……你不应该这样介意的……”

“演戏。”

顾清晖的防线几乎被冲破,忍不住感到?愤怒。

他意识到?和疯子继续交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思绪在喷薄的瞬间被强制压制。他侧脸紧绷着思考两?三秒,一转身拉开门?就要离开。

厚重的门?扬起一阵风,吹灭了萧意的声音。

“我?们可以办两?场婚礼呢?”

他声音轻轻,嘴角有着真挚的萧意。

“一场是我?和阿声,一场是你和江声,别担心,我?还是承认你的身份的。我?虽然才是得到?大家承认的人,但你依然是阿声的未婚夫,我?会祝福你们。”

江声盯着顾清晖看?。

他面无表情,或者说,只?有他觉得自己面无表情、觉得自己依然冷静、理智。

他松开门?把手。

“砰!”

门?重新合上,阳光下灰尘扬起,如同细小的金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