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的花窗折射出灿烂的光亮,整体的色调圣洁又透出?温和。
男生银色的发顶被光温柔地抚摸, 他靠在?椅子上, 支着脸打量这个?地方, 眼眸中有着赞叹,“怪不得大叔说好多人都会在教堂结婚……”
寒冷的天气, 圣洁的教堂, 感觉足够把爱意永久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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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下灰尘如同细小的金色砂砾。江声穿得很厚, 米白色的围巾在?颈后打结。银发有些凌乱,睫毛被金色的光芒浸染出?圣洁的颜色,嘴角翘翘的,眼睛弯弯的。
许镜危很安静地注视着他,很难得的,他恍惚到都没听清江声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问:“和谁结婚?”
江声愣了愣,薄红的嘴唇张合了几下, 吐出?一口一口白色的雾气, 脸上显出?些茫然来,“啊?我吗?你在?问我和谁结婚?”
许镜危:“我问了吗?”
江声无语嘀咕, “你没有吗?”
许镜危在?这里,忽然想起了很有些久远的一幕。
A大是一所非常漂亮的学校。有小小的欧式建筑庭院,开满花的花圃,缠在?木头架子上。地板是米白色, 硕大的圆形嵌着磨平的碎石块, 上面有些交错的复古的金色花纹,看起来和这座焦糖的地板有些相似。
当午后的阳光透过绿叶和花朵, 呈现零碎的栅格状落在?座椅上,一路爬到花纹的中央。
江声经常在?那?里玩,因为?风景很好,阳光也很好。买点饲料坐在?亭子里往湖里洒,然后就等着天鹅甩着尾巴扭着身子过来找他,再?抓着人家长长的脖子甩两下,笑它们全是馋鬼转世。
雕塑专业的课管得很松,他常常逃课去那?里睡觉,有时候睡过头,所有人都会很默契地知?道来这里找他。
沈暮洵也是。
他是所有来找江声的人里最?特别的一个?。只有他可以摸着江声的后颈俯身亲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江声迷迷糊糊睁开半边眼睛,在?发丝凌乱间隙里眯眼去瞧他,“谁啊,大胆。小洵子,把他拖出?去斩了。”
沈暮洵挑起眉毛,把手里的书随手放下,然后俯身低头去亲他的眼皮。
江声:“好烦,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睡吧,就知?道睡。”沈暮洵去捏他的脸,话音也挑起,“谁让你睡得像个?小猪,活该挨亲你咬我?”
“哼哼,我咬死你。”
沈暮洵舌尖抵着牙笑。他胳膊挂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学他,“哦,哼哼,咬死我。”
“沈暮洵!”
“沈暮洵。”
江声怪无语地看他一眼。
本来都要松嘴了,硬是拿尖尖的牙齿磨了好一会儿,磨出?红痕才松开,然后拍拍沈暮洵的手背。
“给你戴个?戒指,安分?点。”
沈暮洵张开手欣赏半天。红色的痕迹歪歪扭扭印在?无名指上。
那?是戴婚戒的地方。
沈暮洵啧了声,嘴角勾起来,“还行吧。”
至于许镜危为?什?么会知?道……
爬山虎在?微风底下晃动着,石英建筑上爬行着蜿蜒的痕迹。
许镜危抬起头,看到江声已经爬到露台上面去了,他手臂撑着栏杆看向教堂最?高?处,银色的头发在?寒冷的风中飞扬起来,像是小鸟洁白的翅膀。
他担忧起来,“哥,小心,那?里没有装护栏”
教堂钟声响起,江声慢吞吞地爬下来,一手撑着许镜危的肩膀。
许镜危轻声道,“哥,你怎么了?”
江声好一会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