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漆的目光就转向萧意。

他?眉宇阔气深邃,挑了下眉,气场有些沉冷,“你对我的朋友倒是格外关照。多谢。”

萧意的手握住江声另一只手,“没关系,毕竟我们也是朋友。”

江声:“……”

救命,他?怎么这么多朋友。

他?两只手都被抓紧,一时间又想起影院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场面。总有种腹背受敌……不对,是秋后问斩的感?觉。

江声深吸一口气,把两个人都甩开,后退再?后退,站在安全些的顾清晖身边。

顾清晖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浅淡地扫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没有问,也没有拒绝。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沈暮洵和楚熄是坐一辆车来的。

开车的是沈暮洵,大冬天没太阳,偏还带一副墨镜装酷。俊美的脸上表情是遮不住的难看?,很显然拉车载情敌令他?心情不快到了极点。

怀抱着这样不快的烦躁的心情,他?迈腿下车,随手扔出?一张节目组的卡片到江声怀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声手忙脚乱地把那?张卡抓住。

沈暮洵笑了声,很快又把笑意压回去,开口的时候话音平稳了些。“这次在超市有一个小比赛。”

他?摘下墨镜。

江声目光看?向他?摘掉墨镜的手,忽然一顿,视线集中在他?的指骨上,喊了一声,“沈暮洵。”

沈暮洵的话音戛然而止。

不如说?他?整个人都像陷入短暂时停那?样静止一瞬。

一两秒之后,他?摘掉墨镜挂在领口,带着细微的不耐抿了下嘴角,“做什么?”

他?的手放到身侧,江声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他?的腿边。

“你的手受伤了吗?”

沈暮洵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五指张了张。

修长的手,手背一片红,指骨擦伤的痕迹到现在都没能?得到正?规的疗愈,又经寒风一吹,越发被衬出?惨烈的红。

他?嘴角勾翘,似有似无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早上就这样了。你没发现吗?”

江声:“……啊。”

仔细一想,沈暮洵搅动咖啡的时候叮叮当当的,该不会就是故意想吸引他?注意吧?

动静那?么大,他?怎么就没想到看?一眼呢。

和人打架伤到手,昨晚上沈暮洵至少是目击证人之一吧?

江声茫然,竭力调动脑细胞。

“好巧,”楚熄也下车,忽然开口。

他?穿着宽大的外套,散漫地靠在车边。卷毛落在耳边,一串银饰衬着他?墨绿的眼睛更?为森然,狐疑道。

“说?起来,我今早一起来后脑勺疼得很。感?觉被敲了闷棍……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沈暮洵几乎气笑了,“对对对,我晚上打你八百闷棍。”

江声眼睛瞪大,“……你怎么也受伤了??”

“也?很奇怪吗?”楚熄疑惑,三两步走过来低下头,一头浓密黑发垂在江声面前,叫嚷着,“不信你摸摸,肿了一个包呢,可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声撸狗一样摸了两下,果然摸到一块硬硬发烫的地方。一按下去,楚熄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吸气。

江声有一点迷茫,但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好可怜。”

难道是半夜喝醉的楚熄摸到他?房间里偷偷亲亲,然后被沈暮洵一巴掌掀翻踹开?

好合理。

但是江声想起那?个人的手,宽大,炙热,但没有楚熄这样粗糙。

江声低头捏着楚熄的手心,上面是纵横错综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