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来,?*? 好久没能言语。
卷发耷拉在他?的脸上,楚熄听到?自己的呼吸在胸腔回荡,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潮湿。他?好像化成?一滩黑水,空旷到?他?听到?江声声音的回音。
他?是不是应该走出去和江声站在一起,或者离开装作从来没听到?过。
可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窗外的风雨那么大,可是都绕行避开他?,楚熄没感觉到?一点冰冷的温度,除了脸颊的湿痕被风吹过带来的冷。
这是命运给他?的礼物吗。
让他?此刻觉得?如此幸福……
“你到?底要怎样。你不愿意听我说下去,也?不准我离开!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听我说分手是吗,还是要听我的嘴里说出对楚熄的贬低?”
“我说不出来。”江声说,“如果你非要说他?肮脏、阴暗、下贱,甚至恶毒,可如果那些,我看到?只?会觉得?可怜呢。”
萧意望着他?。
江声的话语从他?耳边穿过,像是水一般流淌,他?毫无意识地喃喃道:“……那我呢。”
“就算世界所有贬义词贴在他?身?上,他?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人。”
萧意终于找回一点理智,他?靠近,再问,“那我呢?”
“他?身?上有一百多道疤,半数来自那个养母,甚至不止,因为还有一些在岁月里已?经痊愈到?不剩下痕迹。”
萧意笑?起来,泪痣湿润,他?很轻地问,“我呢。江声,我呢?”
“轰隆”
闷闷的雷声响动。
楚熄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墙边。他?布满疤痕的手按在墙壁上,垂着眼睛感到?一种怪异的酸涩。
时?至今日,哪怕江声什么都没有做,楚熄依然觉得?是江声救了他?一命。
他?为什么总是仰望着江声。
因为江声真的很奇怪,又很特别?,楚熄的前半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惊奇地突然出现、突然地消失,带来一场惊天的花雨、浩大的改变,像是盛大魔术的开演,又或者是把一出戏剧的帷幕拉开。
楚熄的人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在那之前的序章,成?为某一刻冗长而亮眼的铺垫。
胸口的幸福感是饱胀的,又充满酸涩。
“我呢、我呢、我呢!你还要问多少遍?”
江声被他?问得?有些崩溃。
“你想听我说什么,”他?用力抓住萧意的领子?摇晃,萧意却笑?着把额头抵在他?的脸颊,江声发出喘气,“我难道没有可怜过你、爱过你吗?我说过了,我说过很多遍,我们已?经结束了。”
雷声愈发密集。
萧意的呼吸轻轻地、湿湿地落在江声的脸颊。
“阿声,你应该听劝,不要一意孤行。我当然知道他?可怜、可悲,有凄惨的背景,他?的凶狠暴力,全部?都情有可原,甚至有不得?不这样的原因。你同情他?也?是理所当然。”
他?保持着温和的浅浅微笑?,双眼充血到?发红,“但我难道要你看到?的仅仅如此吗?我要你看的是他?可怜之下的可恨。他?在扭曲环境下养成?的扭曲的性格,他?远比楚漆更加危险。”
“你不能因为只?是给他?栓了一条狗链,就觉得?他?永远不会伤害你。”
江声:“为什么不再信任他?一点。”
萧意甚至笑?起来,“你们刚谈恋爱,他?对你充满爱意,包容,谅解。”
萧意深吸一口气,问题从肺腑中吐出来,“以后呢?”
他?似乎不仅仅在问楚熄,他?似乎还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到?现在的抽象化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