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都是波折后的殊途同归。

他站起来给江声倒酒,一边嘴角翘得要控制不住了,盯着红色的酒液倾倒下来的时候还要一边虚伪地说,“也许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啦。”

给江声倒完,楚熄把自己的酒杯也挪了过去。

“以前我家?附近有座神庙,街巷附近的老头老太都说去那求签,都很灵验。”

江声追问?:“然后呢?”

“然后……”楚熄耸肩,“如果那里?面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该是个飞行员了。”

江声和他认识这么久,却没听到过他提起这个,“为什么?”

“我小时候唯一能玩的玩具就是纸飞机。”楚熄坐回椅子上。

或者别人家?小孩不要了,扔掉在路上的那些游戏机,不过那些大?多数都已?经无法启动。他只能徒劳地按着那些按键,假装自己真的在玩。

别人家?小孩玩霸王机的时候他连看看都要被赶跑,所有人都讨厌他,因为他是“脏女人的孩子”,他也是一滩烂泥巴。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会?被孤立,被排挤,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和楚熄待在一起没什么好下场。

楚熄盯着酒杯上的影子,歪了下头,“看着纸飞机往天上飞,飞啊飞。有时候砸到树枝上,有时候掉进池塘里?,有时候扎进某个讨厌的人的后颈窝,戳得他跳起来大?骂。我也会?想飞在天上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能逃得很远,是不是教训人不用再担心被抓到。”

“我小时候也这么想过。不过我当时想的是自己长翅膀。”江声说。

楚熄是现实?主义。他很小就知道?童话都是假的,哄小孩的,电视剧也是假的,里?面的正义和完美无缺的世界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