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看了?他一眼,停顿两秒,眉眼扬了?下,然后盯着?江声?的表情继续说一些天书。
江声?:“……”
好痛苦。
好狰狞。
好了?,没事的江声?,这是在?赚钱, 上上课怎么了??要知道你可是一点力都没出, 等歌曲发行就?能白赚版权钱!
都……都这样了?,听他多说两句是白嫖怪应得的!没有人可以躺着?赚钱的, 除非他是小白脸!
……
但是话又说回来,江声?,为?什么你就?不能当小白脸呢!
江声?脸上的放空有些太明显,那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表情实在?昭然若揭。
沈暮洵有点想笑, 也确实笑出来了?。
也许是阳光太合适, 也许是空气中?的香薰味道很好闻,又或者是只是需要和江声?单独待在?一起, 他就?会觉得十分愉快。
这样轻快的心情来得不算突然,在?短短一瞬间扫清了?所有阴霾。
他在?江声?来之?前所有的纠结徘徊、不安忐忑,在?江声?来之?后和严落白对峙的嫉妒不甘、自疑的痛苦和怨憎,那些情意与恨意带来的绵长后劲,只是因为?和江声?短短相处了?十分钟不到,就?如同雪霁云销一般放晴。
真好,真好啊。
这是很好的止痛针剂,甚至带来一种飘在?云端的虚幻感。
如果可以不必疼痛,谁会愿意经受折磨。这一切的发生、前后的转变,经受痛苦而?后带来平静的温暖的安抚,甚至能轻易让人上瘾。
沈暮洵摩挲着?手里的文件,粗糙的质感冰冷地反馈在?指腹,让他产生一种尖锐的茫然来。
不明白。江声?对他来说,到底要被附加一个怎样的定义?
但现在?,他已经不愿意浪费时间去思考。
困在?他心里的疑问太多,催生的情绪,那些刻薄的评价,那些阴暗、狠毒的占有欲,那些软弱的、残缺的,抱憾的窘境。
沈暮洵已经数不清。
窗边的绿植被阳光照下晃动的投影。窗户大开,微风习习。一切都很好。
沈暮洵看江声?因为?抵着?手背而?睡得翘起来的睫毛和头发,嘴角不禁扯开一点弧度,“和我待在?一起很无聊吗?”
江声?的工作态度很端正,诚恳但干巴巴地道,“哈哈。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和沈暮洵呆在?一起无聊。哪怕是他提着?刀对他念这些他也会觉得想睡觉啊!
多动症要犯了?,好崩溃。
沈暮洵嗤笑一声?,推着?椅子站起来,“走吧。”
江声?脸上有些迷惘,却下意识地按着?桌面起身跟上去,嘴里慢半拍地在?问,“什么,去哪里?做什么?”
他一跟上去,沈暮洵就?放慢了?脚步。
江声?看到他喉结上的伤口,用近肤色的创口贴贴了?起来。前三?个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注意力就?被轻易转移,忍不住说,“这个怎么还?没有好?”
他当时咬得哪有这么重?
沈暮洵往前走,打开门。被隔音棉垫起来的安静空间瞬间灌入了?喧闹声?,工作室的脚步声?和议论浸入耳朵。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扬了?下眉毛,“很奇怪吗,冬天伤口本来就?好得很慢。”
江声?盯着?他喉咙看了?两秒,然后抬头和沈暮洵的目光对上,干巴巴地回答:“哦哦。”
好奇怪,好显眼,好崩溃。
他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咬一口啊啊啊??
不对,也不能算他的错!虽然是他下的口,但是沈暮洵难道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