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后悔。

留给江声纠结的时间并不多。

轮胎擦地的声音在?逼近,江声在?这样的冷天气感觉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出?汗。

*

如此惊人的动静自然很难忽视。严落白?从前窗看到了楚漆回过头的脸,以?及顿住的手。

那?一瞬间,所有?合乎理性的判断都随着?惊心动魄的一场危险事故,变成了更加极端的想法。

前任自己不找上门,江声难道会自己去找他们吗?

他只不过是囿于怪异的平衡关系,毕竟一面是多年好友,一面是他学生时代?的初恋,拒绝都会举步维艰,难道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要真?论起对错,绝非他有?失偏颇,但?错误更深的显然是另外两个。

严落白?驱车直冲过去,坚硬的镜片后眼眸半眯。估算好距离之后,他打?着?方向盘猛地转向。

剧烈的风把他的头发吹散,黑色的轿车尾巴险之又险地和那?辆车擦过。

手掌着?方向盘过于用力,筋骨跳动着?,血液沸腾上涌,手心一阵摩擦的痛意。

一种匪夷所思的可笑,让他胸腔的器官都变成干草。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起了一把足够将?荒野燃烧起来的大火。

他不由得?轻哂一声,却也不清楚到底在?笑什么。

在?车内停顿两秒平复心情,严落白?推着?眼镜闭了下眼眸,伸出?手打?开车门,迈步下车。

“楚先生?”他顺势挂断电话,语调公式化明显,死板到品不出?半点人情滋味,“很高兴见到您。正好您在?这里,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