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狗,呼吸带着潮湿的热气。呼出之后冷却又是寂寞的凉意。

江声下意识像摸一只半夜凑过来要贴贴的小狗一样摸他,手指穿行在他顺滑的发丝间。

对方像是被摸得很舒服,倒在床上如同巨大的死鱼一样把江声压得死死的,闷头埋在江声身上,鼻尖抵在上面嗅闻。

胸腔被压着几乎喘不上气,江声剧烈咳嗽,眼珠都要瞪出来。

这下不清醒也得清醒了。

他像是复活的死鱼一样挣扎起来,咬牙切齿地推少年的肩膀,“起开,楚熄!你好重啊!”

楚熄笑了一声,翻了个身从他身上挪开,挤进他的被子里开始说话,声音哑哑的,“你知道是我啊。”

他在乱乱的卷发间隙半睁着眼睛,有些阑珊的懒意。眼皮上浅色的疤竖着一隙,像是从深渊中绽开一抹墨绿色如玉的光彩。

废话!

养尊处优的楚漆没有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也只有楚熄这个坏狗还没开始亲就会喘气。

他明知道他的特点在哪,他明知道江声不会认错,但他还是要这么说。

就像把标准答案送到他手里让他抄,还怕他没抄对。不止如此,抄完还要装模作样判个全对,然后还夸他“你简直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

江声爬起来,按亮了房间内的小灯。不晃眼的暖黄色暗光充盈整个房间,像点了一只蜡烛。

“你来干什么?”江声揉了揉眉心,“千万别告诉我你又怕黑,怕鬼,怕下雨怕打雷怕空气,怕楚漆突然窜出来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