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通亮,没有雨,没有药味,没有江明潮。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总感觉被亲吻的感觉还留存在这里,被神经?复刻着,有一些微烫的感觉。

严落白?一只骨节分明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

江声?有些呆滞地接过?来,两?只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哪里来的?”

严落白?看?他一眼,镜片后眼眸寡淡,“能?是哪里?天上掉下来的,地里挖出来的,反正不是我买的。”

江声?笑了声?。

濡湿的发丝黏在他的面颊,眼皮上有了些红,嘴唇又苍白?着,表情看?起来太失神,以至于显得有些可怜。

严落白?在方向盘上敲了下手?指,还是忍不住放轻声?音,低声?询问,“做噩梦了吗?”

江声?的手?指摸了摸额头,上面已经?有些冷汗。在暖风中都阵阵发凉。

他低头喝了一口醇香的热可可,热流浸润嘴唇,又很暖和地经?过?喉咙。

梦做了太多?个了,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入眠的轻松感。他恹恹地垂着眼皮,目光空空,怔怔地看?着前方,“不记得了。”

严落白?看?着他道,“你知道你在梦里说什么?”

江声?一直不知道自己还会说梦话,眼睛眨了下,转过?来看?他,“什么?”

“一直在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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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声?的眼睛慢慢地回过?神来,他打开了一点窗户透气。冷空气流经?额头,凉意让人心?悸。他于是又把窗户关了上去,低着头,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应让严落白?分不清这是他的回答,还是囿于梦境的回音。

“好像是梦到他了。”江声?忽然叹了口气,“不算一个很好的梦。”

严落白?可有可无地应声?,似乎对他的梦境不感兴趣。骨节分明的手?按下中控,咔哒一声?。

江声?这才发现他们早就到了。

他扭头朝窗外看?去。这一次来到的目的地并不是他们之前的小屋,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花园、喷泉,茂盛的灌木,从外面看?去,挺拔的层高给人一种豪华感。

江声?扯掉安全带拉开车门?,把手?中的热可可遗弃在了车前。

严落白?瞥了一眼,“不要了?”

江声?摆摆手?,咕哝着,“有点太甜了,下次不要买这个牌子?。”

“知道了。”

江声?往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我提去扔了。”

严落白?的眼睛在周围逡巡一圈,“这周围一圈都没有垃圾桶,我开到市区下车的时候顺手?的事。”

江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对他挥手?,然后离开。

江声?走远之后,严落白?看?向他放在车前的热可可。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痉挛一下,手?背的筋骨微动伴随青筋细微的起伏。

他看?了眼江声?的方向,眼睫毛没什么弧度,冷冷地扫出一些阴翳,又定定地转回还在散发热气的热可可上,手?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

江声?根本没空去关注微博上的风波,他参加完校庆之后窝在家里打了好几天的游戏,别说有多?爽了,根本没有想到去关注到底谁是最后的约会对象。

票数是公开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江声?也不觉得这个有什么悬念可言。

他猜测大概是沈暮洵,或者楚熄。

萧意倒是可能?暗箱操作把自己做到第一;又或者故意把沈暮洵做到第一,再举报他做票搞点阴暗陷害,江声?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