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对于那种一时冲动?,他总是?有一种热烈的执行欲。

而这?一时冲动?的劲儿过去?,他的行动?力也都耗空,所以江声学的大部分技能都没有用武之地,爱好?也大多不会有重启第二次的机会。

严落白顿了下,视线垂着扫了眼跟上来的江声,放慢配合他的脚步。

他黑色的碎发随着脚步飞舞着,口吻完全说不上友好?,“这?么厉害,那你?干脆游过去?算了。”

江声的口吻却很老实,又诚恳,“你?可以让我骑马,比游过去?现实多了。”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哪怕不用回头?严落白都能想起他的眼睛。

黑色,清澈漂亮,像是?月光下的浅水湾。睫毛很长,抬起来那瞬间?会像是?抹去?窗上的雾似的倏然亮起来,好?让人相信他对待面前的人永远抱有期待,永远热情、善良且乖顺。

“……”

严落白眼角痉挛了一下,深吸口气。说不上是?气江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还是?好?笑他这?一本正经的回应。

他这?一口气把地下车库的霉味全都吸进了肺里,但心情却又其实并不糟糕。

和江声待在一起的时候,倘若没有别的人或者事情扰乱他的理性,其实严落白总是?觉得放松。连这?些浪费时间?的话、天马行空的无端联想,他竟然也欣然回应。

“等哪天马能看懂红绿灯,不会被路怒司机的喇叭吓到撅蹄子再说。”

江声:“我小时候常见?到路上的马。”顿了顿,他显然陷入久远的回忆,“还是?骆驼?”

严落白的理性和现实无法让他想到太美好?的画面,“感觉会臭。”

“天啊,感觉太准了!严落白。”

严落白:“……所以我说,你?还是?游过去?。”

“别为难我了。”江声说,“还是?飞过去?合理些。”

严落白不知?道想到什么,怔松地出神一瞬。

江声和他们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来自于什么,严落白在这?个昏暗的地下车库蓦地开始了无端的思考。

他可以居无定所地流浪,可以不被任何一种情感牵绊,就算被短暂的困境关进了牢笼,安居乐业和相濡以沫也不会成为他当下的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