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萧意注视他的背影。
后?背是脆弱的地方,狩猎本能会让人想?攻击。
萧意在之前也总是无意识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因为他要去想?,做什么才能天衣无缝,悄无声息地让他让权。
后?来父亲残疾了。
现在他也望着沈暮洵的背影,因为他在想?,要做什么能让他滚远点,并且不被江声发现。
萧意垂了下眼睫,拿起车内的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的烟点燃。
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蔓延。
沈暮洵的伤江声会知道。
但没关系,因为他们是互殴。沈暮洵踹的那一脚也不轻,直到现在他腰腹都在发疼。
他会努力的表达,换取江声看到他的难过。
既然是仿制品,那么他想?要瓜分正品的待遇,也不算过分。
萧意静默地垂了下睫毛,弹了弹烟灰,忽然有些茫然地发笑?。
他演过很多片子,也阅片无数。爱情片在电影史?上,从来都是一个庞大的项目。有青涩的恋爱,痛苦的交织,疯狂的推拽,无论是哪一种,在影片中终究要为了输出价值观而特意强化那种主题真心。
如果爱意要靠算计与经营才能得到,那也许不该被称之为爱,而是战利品,是给胜利者的嘉奖。
可萧意有时候想?要的,并不是赢。
但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在哪里,他习惯了这样生活。
他靠着车门,目光和煦地望着在冷空气中飘散的烟雾,思绪也如烟雾一样被拖拽,蜿蜒,然后?无声息地消散。
他的人生是连绵不绝的雨,潮湿、阴密,冲刷空气与地面的泥土,下水道是他的归处。
他从出生开?始就?不配见光,他骨子里留的是肮脏的血,他注定?如过街老鼠般惹人憎恶。
所以上天惩罚他不被灿烂的阳光照耀,他也许不配拥有似锦的前程。
像过去那样,雨水和他的血液混合,雨声与他的呜咽驳杂,等天晴后?,一切都无法窥见。
*
就?好像死了一样,同时又活着。
江声时常觉得这样的生活不算亏,毕竟怎么不算一举两得。
严落白在做工作总结和近期舆论导向的汇报。他冷峻的面孔看起来很具备精英气质,镜片反着亮光,薄唇张合时似乎有常人看不见的音波把江声击溃!
他倒在沙发上,两眼空空被动地听着。
他承认:好啦,这就?是我?。
上学的时候听不得老师讲课,工作的时候听不得经纪人说话,看电视剧听不得唐僧念经,听歌拒绝快嘴rapper,等入土了也会听不得悼词。
严落白对于江声在想?什么一无所知。
“……继你和楚熄被拍到后?,和沈暮洵也被拍了。但沈暮洵工作室和我?们合力拦截了通稿,否则现在热搜满天飞的就?不该是顾家的豪门秘辛,而是#惊!江声身为时间管理大师的一天#了。”
听严落白用带着淡淡讽意的冷硬声音,说这些离奇热搜词条真的很奇怪,江声忍不住笑?了声。
“笑?什么。你笑?了,你看我?笑?了吗?”严落白抬起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似乎带着冷灰,冰刀子似的目光尖锥般扎在他身上。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玩我?不管,收敛一点就?好,报备,要提前报备。每次都把我?打得猝不及防很好玩吗?我?提心吊胆给你收拾烂摊子好玩吗?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僚机、搭档、汪汪队。”
江声理亏:“下次再也不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严落白就?绷着唇揉着额角气笑?了,“上次你也说下次再也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