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他。觉得痛苦、堕落, 清醒,同时也快乐、享受,迷乱。

沈暮洵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慢慢变得有些疯狂。

今天之后?, 江声会从短暂的迷雾中解脱, 而沈暮洵不会。

不如说恰相反,他再?难从这场梦里面挣脱出来。所有温度和絮语将会变成一场虚妄的风被他反复品鉴千万遍, 随时间推移势必如同附骨之疽般如影随形。

钝痛在?胸口?觉醒。

沈暮洵擦拭面前的镜子,带水雾的镜面露出他被微小水流扭曲的脸孔。江声穿着他的睡衣站在?背后?,骨节清瘦的手指落在?他侧颈。

半透明的布料里透出来一点痣。那颗痣的位置长得实在?很好,穿着衣服的时候一点都看不见,但脱掉衣服,就会隐约抓住人的视线。

沈暮洵手指按在?台面,手背的青筋绷紧。他轻声问,“怎么了?”

江声目光下滑,看他和敞开的领口?湿透的衬衫,还有垮塌着摇摇欲坠的领带。

江声抓着沈暮洵的领带,拽了下。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在?洗手台旁,一手扶在?台面,上半身?被迫倾斜微弯。

布料在?江声修长的手指上缠绕,深色的领带和他肤色对比堪称鲜明,攥紧的时候关节发白,指尖透红。

很漂亮的手。

沈暮洵抿了下唇。

在?他张口?未言的瞬间,脖颈传来力度。江声解开他的领结,把领带抽出来。

青年低着头,沈暮洵看到?鸦黑湿润的发丝滑落在?眉眼,软塌地搭在?挺拔的鼻骨。

“沈暮洵,我不知道今天如果?继续下去,我们要?怎么收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