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往下想了。

严落白实在是太过于了解江声。

他知道江声在他所有恋爱关系里都处于优势,他从未体会过向人低头的滋味,他总是站在原地,等已经跑远的人找回?来,等落在后面的人疯狂追赶。

所以如果要在这样的秘密环境有触碰,一定是另一个人的主动造成的。

而那样的情况,沈暮洵强硬起来,江声的确不好挣扎。

毕竟一旦挣扎就需要承担被?发?现的风险,所以江声隐忍下去是很正常的做法。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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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落白的手在键盘上紧扣,无意识的力道敲出一长串乱码。

他的双眼隔着一层镜片严谨端正地注视前方,却在全然放空中凝固着。

他木讷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注视着弥漫灯光下波动的水纹,他却隐约在倒影中看到江声的头发?在细微的汗意中濡湿,如同在脸颊攀附的黑蛇。

“……”

严落白皱眉抿了下嘴角,迅速转移视线落到一旁,又想起江声紧抓着沈暮洵的手背,指甲泛着玫瑰般的淡红,口?中呼出的热气模糊表情。

因为憋着呼吸太久,他嘴唇狼狈地翕张,熟透似的红润,舌头水润眼睛泛着雾,像个妖怪。漂亮的妖怪恶劣的妖怪,要攀附在人的身上掠夺血肉与性命的妖怪。

那种表情,那种眼神,那种颜色。

严落白捂住额头。

怎么会……他怎么那样……怎会是那种表情。

而且……莫名?其妙,怎么会到现在都那么清晰。

这太奇怪了。

不,最奇怪的在于严落白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在想这个!

严落白希望自己停止这些狂想,他抓住头发?以痛觉强迫自己清醒,站起身走来走去。

脚步在转身的时候猛然顿住。

视野中江声的房门没关。

虚掩着,一线光的亮度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虚幻的视线好像能?够穿透坚硬的房门,看到里面江声的影子?。

有一瞬间,严落白错觉自己听到了江声呼吸的声音。

又有一瞬间,他想,江声的唇色平时其实没有那么红。

要用什?么样的力道,才促使他发?生那样的改变。像是熟红的樱桃,被?捏在手心碾烂的玫瑰花。

严落白心脏猛地一悸。

大脑一片嗡鸣,穿刺入耳膜唤起警醒的痛觉。

不,这也很正常。

虽然很红,但?是真的很正常,但?凡有生理常识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样奇怪。

严落白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抓着沙发?靠背使劲用力,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电脑面前继续工作?。

墙面挂钟指针转动的声音提醒严落白时间在不断流逝。

三十分钟过去了,他一字未动,甚至找不到其他工作?来做。

意识到他在浪费时间后,严落白心烦得想杀人。

他把电脑屏幕扣按下去,眼神阴暗地盯着钟表平复了一下心绪,像按住一锅煮沸的粥狂扑出来的泡沫那样,把心情压制下去。

他也没有很在意。

其实任何人无端看到这种画面,难以接受不是都很正常吗,正常人都会这样。

忍不住去想也只是因为江声长得有点那个而已。很合理,没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因为要写周报所以才让那种画面反复在脑海中回?荡,再平凡不过了。等明?天他把周报写完就好了。

他冷静地站起身,冷静地路过江声凌晨一点未关的灯和房门,冷静地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