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面无表情地倚在栏杆上, 手指在耳垂上的耳钉上不断摩挲, 等得有点不耐烦。

台下工作人员一边清理舞台布置, 一边在麻利的动作里?八卦。

“陈游凛是?真的很看好江声?他在那劝了?起码一刻钟了?。”

“这不是?很明显?我刚观察过了?。他那张死人脸什么时候笑过,对?江声起码笑了?两次。”

“你们看微博了?没,徐衣那边连发三条道?歉声明!在他人还在台上的时候,工作室道?歉公文就已?经发出去了?。这波被背刺得真的惨,徐衣的脸真是?丢完了?……”

“江声有后台吧,这种处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感觉随便他选哪条路,都会被保驾护航一路起飞。为什么会拒绝?”

“说?到这个, 我在网上看了?个解析!说?是?被沈暮洵缠得很烦啦, 想到进乐坛和他朝夕相处就”

沈暮洵摸着耳钉的手倏然一顿。

背后陈游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拉开门又关掉的声响遮掩掉了?沈暮洵没听到的话语。

他回?过头?。

露台上的布景简单, 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他的都是?被丢弃的废箱,灰扑扑的散落堆积在前?面。

江声累极了?, 尽管通了?个宵, 但神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之后现?在倒是?很精神。

他倒在椅子上,木质椅子嘎吱嘎吱发出岌岌可危的声音, 一只脚抬起来踩在箱子上,干燥的灰尘顿时振飞起来。

沈暮洵从栏杆边走到桌边,被灰尘呛到皱起眉,面露不耐地把?扬起来的灰驱散开,视线瞥向江声的方向。

他正摸出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唇边的白雾不断地在干冷的空气中弥散,关节被冻得泛红。黑发如墨皮肤冷白,头?顶摇摇欲坠的小皇冠更让他有了?两分矜贵。

皇冠是?最终胜者的奖品之一。

尽管是?银镀金材质,粗制滥造,连玻璃宝石都镶嵌得不那么到位,但配在江声的脸上,一切都是?显得恰当而合度。

江声屏幕上的消息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跳出来,他自?动过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

萧意在他手机里?被拉黑的号码一个又一个,但这个蠢货似乎把?这当情趣了?,看着可恶得很。江声拉黑都嫌麻烦,干脆忍了?。

然后是?严落白。

他十分钟前?发消息说?他有些?堵车,让江声再等他一会儿。

江声慢吞吞地打字:【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啦。】

严落白回?复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给?他。

再后是?林回?:【江江,你现?在在哪?要和我一起回?去吗[狗狗撒欢]】

江声正打算回?复他,面前?的光亮忽然被一道?阴影挡住。

他抬头?就看到沈暮洵站在面前?,宽阔的肩膀把?背后彩色灯束挡住,颀长影子显出一种阴森和倨傲来。

风把?他肩上流苏吹动得飞舞起来,头?发丝也在发光,眼神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感。

江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差点坐在瘸腿椅子上人仰马翻。慌乱中听到一声很轻的笑,随后被沈暮洵提着后领带起来,轻松腾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顺便很是?无语地挖苦了?两句,似乎觉得有人坐着都能摔跤很不可思议。

他直接恼羞成怒,“是?我的错吗,是?你把?我吓到了?!有想问?的你直接说?,不要老是?偷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瞎子!”

沈暮洵漆黑的视线胶着在江声的脸颊一寸寸开拓逡巡,弯下腰,脸凑了?过来。

江声有些?茫然,“你干什么?”

“看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