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偶尔能从他们肩膀的空隙中瞥见对方花白的头发。
“爷爷。”
严?汌突然出声,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不过声音很沉。
攒动的人声当即沉寂了。
好像先前所有的热闹都是被覆在一层透明水面下的倒影,被严?汌搅散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万籁俱寂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嗯,”老人缓缓抬头,朝严?汌的方向扫来一眼,和蔼的笑容上,是一双极其冷漠的黑眸。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李检的心脏猛然重跳了一下,他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更紧地抱住身上的李赢。
李赢睡着了,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暂时温暖了李检霎时冰凉的体温。
严?汌“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
李检下意识朝对方看去,严左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对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的严怀山笑着说了句什么。
闻言,严怀山和声笑了笑,说:“爸爸不要这么说,您的身子骨还硬朗地很。”
李检脸上没有多大变化,收回视线在他们聚集的沙发前看了一圈,没看到严在溪。
他下意识朝左边的餐桌瞥去,发现衣衫不整的严在溪正坐在离餐桌主位最远的角落里,左侧的脸颊十分明显地肿起来,连眼睛也跟着眯成了一道缝,正举着手机不大正经地和什么人打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