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四年后李检第一次看到严?汌工作时的模样。

他们分开时严?汌才25岁,也并不常戴眼镜,气质尚未像现在这般游刃有余,偶尔能从他的言谈中窥见掩不住的倨傲与冷酷。

没想到四年后,他的虚伪和冷漠都像是被一副金丝眼镜和笔挺修身的西装完美地封印。

除去深知他本性的李检,不用提刚出社会识人不清的陈林夕,就连张清都不似平时面对嫌犯那样警惕,笑脸盈盈地在他面前的沙发坐下。

李检的脸色很冷,他鼻梁上贴着的纱布后仍旧隐隐作痛,抬手极短暂地贴了下严?汌微凉的手心,很快松开。

严?汌却更快一步地握住李检的手,在张清和陈林夕看不到的角度,用拇指轻刮擦了下李检微潮的手心。

李检下意识盯了他一眼,见严?汌微低了脸,露出藏在镜片下的眼眸,飞快地朝他眨了一下。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浑身不适。

李检冷着脸,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傻逼。

严?汌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嘴角迅速挑起温和的笑容,走到张清对面坐下,同时招手叫秘书记下他们要喝的饮品。

还不等他们开口,严?汌倒是先出声道了歉:“公司业务繁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外人与公司高层会面都需要预约,刚才是辰昇办事不力,请各位见谅。”

他靠坐在椅背上,目光逡巡一圈,在李检脸上多留了两秒,才移回张清身上,稍严肃了些:“不知道三位上门找我有何贵干?”

这般先礼后兵的态度,让张清忙摆了摆手,下意识朝李检看了一眼。

说到底严?汌昨天见过死者也只是李检的一面之词,他们能查到的电子眼监控中都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显示严?汌和死者有过接触。

张清绝非怀疑李检,而是面前的男人一看就不好对付。

他想了想,便问:“我们想问问严先生昨天下午后是否见过这个人?”

张清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电子眼拍到死者的正脸照片,手指抵着照片滑到严?汌眼前。

闻言,严?汌微皱了皱眉,俯身从桌上拿起他送来的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看了片刻,才把照片放回桌上,摇了下头:“没有见过。”

“你明明”李检放在膝头的手拳紧,陡然出声,冷着视线朝他等去。

其余三人都本能地探了问询的视线,扭头看过来。

严?汌微微笑了笑,问他:“我怎么了?”

李检抿着唇,不吭声了。

这时送茶水的秘书敲了门走进来,才打破僵局。

严?汌端起茶杯,抿了口温热的水,润润嗓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昨天一天都在公司处理公司事宜,晚上八点才下班,后面一直与我家人待在市郊金桂枋的家里。”

“公司有出入记录和摄像头,我家里有一百多位佣人、保镖都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检方给出提审令,我可以把每一个人都送过去接受调查。”

严?汌的回答近乎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地步,让他们常规的问话十分钟便草草结束。

张清拒绝了严?汌的午饭邀约,带着一脸阴沉的李检和懵懵懂懂的陈林夕告辞。

三人一路无言。

在即将走出辰昇的大门前,李检从张清手里把卷宗拿走,跟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

“啊?”张清愣了下,问他:“你还要上去?”

说着,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李检异常红艳的脸色,“你是不是发烧了?”

陈林夕也跟着说:“师父,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没事,”李检笑了一下,“我一个人可以的,直接去问严?汌也问不到什么了,你们先去忙其他事情吗,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