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一下,被李检把手握在手里先一步开口:“打着玩儿呢。”

医生狐疑地把视线从严?汌脸上的一拳青印收回来,移到李检的化验单上深皱起长眉。

“孩子能打掉吗?”严?汌径直问。

“不行啊,”医生让李检把手伸过去,摸了下他的脉,“胃里有急性炎症,你体温也偏高,现在还不能流产。”

“你是不是常喝酒抽烟?”医生收了下巴,低下眼镜从上方空出的空隙用眼睛看着李检。

李检讪讪一笑:“不喝酒,烟抽的有点凶。”

“以后不能抽烟了,烟一定要戒掉,”医生叮嘱他,“胃部反反复复出现病症很不好,稍不注意会变成胃糜烂,之后就是癌。”

严?汌按在李检肩上的手沉了一下,李检却没有很大反应,淡淡笑着应了下。

“要多久能把孩子流掉?”严?汌又问。

医生让李检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苔,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孕13周了,如果等你的胃炎养一养,可能要拖到22周,孩子已经完全成型,加上B超图看下来你的子宫壁本来就薄,那时候已经是母体能孕育的极限了。”

他们的情况棘手,进退两难。

严?汌当即问:“那怎么办?”

医生抬眼瞅了他一眼,说:“那时候可以剖宫强行让孩子早产,但是这么早生下来能不能活就全看命了。”

其实不光看命,更看父母能够支撑早产儿在NICU住多久的财力。

听到他这么说,严?汌的表情反而放松了:“跟打掉没区别。”

他这话说的冷血无情,根本不在意人伦纲常对流产与早产之间生命的定义,医生听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李检在诊室里就很安静,出来后更加沉默。

严?汌从护士手里接过拿上来的胃药,又追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出来时就看到李检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发呆。

李检的视线垂在地面,也不说话,直到视野里出现严?汌的鞋,才抬头。

“早产出来的孩子是会呼吸的。”他说。

严?汌想也没想,近乎冷漠地谈论仍未出生的生命,说:“过几秒就没了。”

随后他说起更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再抽烟了,我会监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