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你担心小鳄鱼会不会害怕的时候,没有人来担心你会不会害怕了。”严?汌解释给他听。
“猪猪不害怕,”李赢刚说完,粉红的嘴巴瓣儿又嚅动一下,慢吞吞地说,“但是小动物不喜欢说话,都不陪猪猪讲话。”
严?汌到唇边的话顿住,其实他那天跟李检在是否决定要留下那个孩子时,应当更坚定一些让他打掉才对。
虽然上次匆匆得出的结论是让李赢来决定,但后来李检又不忍心把最后的结果让尚且年幼的李赢承担,就不打算再告知李赢关于他腹中未知性别的生命。
严?汌参加完听证会又为了处理辰昇因他留下的烂摊子忙起来,跟李检见面的时间都不多,更遑论有时间去讨论这个尚未完全成型的孩子。
李检一向坚定,他这次的犹豫让严?汌忍不住去想,或许跟这个孩子怀上的时间有关。
他唯一一次没跟李检戴套便是那个带李检回家的雨夜。
新雨杂了旧雨,落下了两人相隔十八年的久别重逢、是死亡、是新生。
李检从楼上下来,他在二楼就看到坐在李赢身旁的严?汌,但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才迈动脚步朝楼下走来,踏下最后一阶台阶时,李检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严?汌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道:“我中途走了。”
闻言,李检淡笑出声:“看不出来你还是那种会逃课的人。”
“我不光会逃课,”严?汌跟着弯起嘴角,轻搭在李检腰后的手稍稍上移,五指修长地张开陷入李检肩胛骨中间微凹下的位置,他体温并不高,但仍旧隔着不算薄的家居服彰显存在感。
严?汌顺势歪头,靠在李检一侧的肩膀上,由下仰视他,抬高了低沉的声线,变得亮了些,挑起眼角笑得跟七年前在酒吧里如出一辙,眼睛盛了吊灯盈盈的光:“我还会翻窗。”
李检心口猛然一跳,没由来地想到七年前,严?汌爬墙敲响他宿舍窗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