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风遥的话刚说完,姜竹怀里的人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血液混着汗水浸透了他全部的衣裳,扭曲痛苦的面容让白薇几人不忍直视。

姜竹死死抱住他,暗自给他输送生命力。

可正如羿风遥所说,没有一点作用。

郝富贵嘴里溢出一点点嘶吼声,不知怎么听得姜竹心里痒痒的,跟悬着有一根针似的。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动静渐渐小了下来。

郝富贵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几张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虚弱道:“你们吓死人啊。”

“恭喜你,又熬过了一次病发,可以苟活一段时间了。”羿风遥带头鼓掌。

姜竹扶着他起来,不知为何他的手抖个不停,说:“你这个病跟要命一样,就没有法子治一治?”

她怀疑郝富贵这么病发下去,根本用不了别人,自已就能把自已疼死。

“没有法子,都试过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郝富贵为了证明自已,松开姜竹大胆往前了两步。

“虽然病发的时候有点惨,但是你们看,发完病就好多了。”

边说他还边做各种举臂按腿的动作。

羿风遥走过去轻轻往他肩上一拍,他立马跟被砍断了手一样,疼得倒在地上乱滚。

羿风遥嘴角直抽,“你就嘴硬吧,看看你现在虚弱的,哪里像个化神了。”

郝富贵闭眼在地上瘫了一会儿,“会好的,我一会儿就好了。”

牧驰看不下去,“行了,别贫嘴了,你不是跟萧长风他们一起吗?他们人呢?”

“他们跑老快了,我在后面哪里跟得上,等我到的时候原地只剩下魔气,我猜测他们出城之后是遇到了苏千雪,也就是魔阴。”

“那你这是?这还不到月中啊。”姜竹问。

郝富贵没好气道:“我这是被其他修土围攻了!我顺着痕迹一路跟过来,人没找着,倒是遇到了其他修土,用了太多灵力,所以提前发病了。”

姜竹看了一眼四周,确实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他们不会出事吧?”白薇有些怕,“我们快沿着河岸去找找。”

姜竹看向瘫在地上又毫无攻击力的郝富贵,“留一个人。”

“我来。”魔王从小篓子里跳出来,出乎意料地积极。

姜竹颇为诧异,“今天你怎么不摆了?”

魔王迈着步子十分优雅地走了两步,“本王才不跟你们四处跑,搞不好还要下水。”

“其实你就是怕水吧?”姜竹幽幽道。

魔王一下子炸毛了,冲她扑过去,“哪有!本王天不怕地不怕!”

“不怕就不怕,你急啥啊真是的,一点就炸。”姜竹一把将他捏住,扭头嫌弃道。

魔王哼哼了几声,转头催促,“你们要去找就快点去,找完本王还有正事要办,刚才又感应到了一个力量碎片。”

“知道了。”姜竹应了一声,转头和白薇四人往河岸下方走。

魔王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闭眼瘫在地上的人,慢悠悠走到他跟前。

“胆子不小,你知道自已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郝富贵睁开眼,偏头正好和魔王那双幽深又平静的眸子对上,“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魔王问。

郝富贵将头扭回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视线落在苍穹上。

下过小雨的天空尤其蓝,明媚得让人眼前一亮。

“嗯。”

“其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是最令人难过的地方。

他张了张嘴,又整理了好一会儿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