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让她有一种回到前世?陆家?将她送到戚府时任人宰割的感觉。

每一次醒来,身边只有江见朷一个人,她浑身乏力,他亲自?喂她吃饭,膳食准备得精致,他也没有一点不耐。

江见朷不担心十鸢会绝食。

她没有放弃这个概念,不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活下来,等着时机回去?找她那位主子的。

这个过程中,他仿佛是上了瘾,膳食越变越多,每次都要等十鸢厌烦地转过头才肯停下来,将近两个月后,春色回暖,他们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十鸢没看见她身在何处,尚在马车中就陷入了昏迷。

江见朷抱着她,从山脚走到山顶,直到将她放入木屋中,才停下来。

木屋很?简陋,入目就是木桌,还有两三个凳子,靠墙摆了一张木床,除此?外,摆了一扇简单的屏风,在屏风后是一个浴桶。

再没有其余摆件。

木床上被铺了蜀锦被褥,蜀锦贵重,一匹都价值千金,和这个木屋格格不入,但江见朷仿佛感知不到,将女?子放在木床上后,他从容地拿来一个碗,抬眸望了一眼女?子后,他若无其事地低头,匕首划开女?子手腕,霎时间,鲜血流出来,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全屋。

待鲜血装满了碗,他倒了点药粉在女?子手腕上,很?快,血被止住。

江见朷转身出了木屋。

出了木屋后,江见朷伸了个懒腰,他抬头望了眼天空,眯了眯眼眸,轻声缓慢道:

“还不是时候。”

如果十鸢走出来,她会发现现在的青云山山顶和她第一次来时截然不同。

当时的药圃根本没人精心照料,一些名贵药材都是蔫儿吧唧的,而如今,药圃中种满了各种药材,十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其中,一处也晒满了药材。

江见朷看都没看药圃一眼,他目标明确地找到几株晒好的药材,他转身在石桌上按住什么,他脚边忽然出现一个地道。

他端着鲜血和药材,从容不迫地下了地道,一点也不担心十鸢会醒来逃跑。

木屋中,十鸢在江见朷出门时就醒来了,但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在她刚要起身时,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而且,下一刻,她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关,铁链忽然冒出将她整个人都困在木床上。

十鸢抿唇,额间红印愈发深红,青云山从不缺蛇虫,可惜,有蛇虫钻入木屋,却不敢靠近木床半步。

十鸢艰难地偏头,她看见自?己被铁链接触的肌肤有些泛着黑青,她心底倏然沉入了谷底。

她早该想到的,江见朷敢将她一人放在这里,岂能?不做好万全的把握?

十鸢偏过头,蛇虫悄无声息地退下,最终,木屋中只剩下她一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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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见朷会不会察觉到她企图逃跑过,十鸢也不在乎。

地道内,四周都是青铜色的墙壁,江见朷顺着楼梯一路往下,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底,入目的是一条暗色通道,只靠着墙上的火把照明,通道两侧偶尔有着白骨,这个地道中不止死了多少人,有白虫在白骨里穿梭,在江见朷经过时,畏惧地安静下来。

片刻中,江见朷走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和木屋的摆设很?是相似,但也有些的不同,其中多了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十鸢曾经在圣寨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长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不远处,火上架着药鼎,除此?外,还多一个铁架,铁架上绑着一个人,铁链穿过肩胛骨,将人固定在铁架上,他枯瘦嶙峋,发丝都打?结在一起,他耷拉着头颅,呼吸残若得微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