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正气,面色都是正的。
“小周讲话向来这样,他要真想欺人,你现在已经喝上茶了。”
宋俭暗中攥了攥拳。
但凡那个男人不叫周廷衍,以他的色-相,也会沦为她的笼中宠。
商仲安带白青也和白言蹊回盛北那天,路上风都是甜的。
他在前面开车,后面俩人咿咿呀呀,开心得不行。
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
犹如沉甸甸的幸福。
盛北入了春。
这一年,春温好像格外高。
一夜入夏。
街边的杨和柳早早吐了新绿,桃红开出一团团玫粉,引得蜂不停往花簇里钻。
商仲安重回博物院,惊喜了不少人。
其中,也包括他的父母。
碍于先前的种种不快,他们始终没能正大光明见到孙子。
但是,事情往往在不经意间更冲击人心。
一个暖日当头的中午。
商母刚开过市里大会,回单位的路上,她一阵阵头痛。
“停车。”商母捏住太阳穴吩咐。
车子一停,她向右偏头,头痛得抵到车窗上。
就是那不经意间,她看见路边一高一低,一对儿有爱身影儿。
白青也抱着一个小男孩儿,蹲在沿路的桃红花簇前。
她看花儿,又看小孩儿,指着花朵有说有笑。
小男孩儿想伸手摘,白青也摆摆手,不知说了什么,从地上捡了一朵刚落的,递到小孩儿手里。
小男孩儿便乐得手舞足蹈。
此时此刻,商母完全忘却头痛。
白青也怀里的孩子,几乎和商仲安小时候一模一样。
才这么小,已然温润小公子模样。
商母握住车门把手,手指控制胳膊,一齐止不住地颤抖。
随后,商仲安拿着一杯奶茶,一个纸杯小蛋糕,从街边窗明几净的店铺走出。
他脸上,是作为母亲从未见过的幸福和满足。
商母不敢信地开始回想。
想来想去才发现,商仲安上一次这么开心,是二十岁初,带白青也回家见父母那次。
车窗外,阳光充足,万物更新。
商仲安把奶茶插上吸管,递给白青也。
然后蹲下身,把手里的纸杯蛋糕递到小男孩儿手里,再给他放好小叉子。
至此,商仲安很自然接过白青也怀里的孩子。
继续抱着他看花儿,看蜜蜂。
商母觉得车窗里闷极了。
闷得她眼泪痛在眼里,一时忘了流出。
她落了一半车窗,外面的人与景更加明媚鲜亮。
他们的说话声也能听见一二。
路边,白青也忽然弯下腰身,捻住商仲安头上的一根头发。
她神色倏然变得紧张。
“诶,老公你别动,你好像长了一根白发。”
白青也在浓浓春色中,忽然感叹时光流逝,今世爱人,迟早都要以死分离。
“商商,你怎么才三十岁出头就开始长白发了?”
商仲安抬头冲白青也笑,很温和,“也没什么,有的人就是白发生得早。”
白青也忽然感到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