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牙杯,拖鞋、剃须刀、笔墨纸砚……全都在原位,一尘不染。

商仲安的睡衣,白青也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一穿就知道她洗过,因为洗衣液换了,换成了高山茉莉味。

白青也家,总有家的归属感。

到了小区,商仲安去地下车库泊了车。

电梯上升,隔着单元门,商仲安看见白青也站在树下,用侧影对着他。

树枝挂着轻轻树茸,一串串的白。

白青也穿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

她化了淡颜妆,黑发垂在胸前两侧,发质好到与映雪争光芒。

白青也仰着脸,抬手触碰着树挂。

雪一碰,就在指尖化掉。

商仲安向外走,离白青也不远不近。

于他眼中,她是这万千世界里最纯粹的白。

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墓地回来,受哀思情绪影响,商仲安心口被一种酸涩丝丝缠绕住。

他生怕冬雪一化,他的这抹白也化了。

“宝宝。”商仲安出了门,叫白青也,“怎么没戴帽子出来,耳朵都冻红了。”

“商商?”白青也忽地一回头,一戳积雪恰好从树枝掉到脸上。

凉得她打了个哆嗦,“好凉,好凉。”

商仲安走近,用指腹抹去白青也脸上几珠融雪。

“我给你暖暖。”

说着话,商仲安捧起白青也的脸,在落雪处亲了亲,很凉。

盛北冬天那么冷,一说话就冒哈气。

白青也抱住商仲安的腰,“商商,我觉得很奇怪,你早晨才出门,下午就回来,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很想你。”

像他出过一趟远门,离开了很久。

商仲安也同样想念。

他用双手给白青也做耳包,捂住她一对儿凉耳朵。

“宝宝,我们要好好在一起,谁也别让谁着急。”

白青也在商仲安双手间用力点头。

“我们每年都要一起看雪,吃雪天火锅。”她笑一笑,“商商,我好像很贪心。”

明明是很平凡的期许,怎么到他俩这就成了贪心和奢盼。

商仲安继续用双手给白青也做耳包,带着她向小区外面走。

“如果这也算贪心,那我只会比你更贪心。”

一阵雪后风凉斜斜吹来,两人不由贴得更近。

白青也忽然很想这一生赶快过去,那么,她和商仲安就来不及遗憾。

商仲安也觉得,这一生好漫长。

颠簸一遭,人生还没过半。

还有无数寒冬要过。

……

时间过去两天。

商仲安让白青也下班直接去博物院等他,晚上俩人一起去吃饭。

因为今晚有好几位医学大佬,可以介绍给白青也认识。

白青也有一张商仲安给她的员工卡。

她刷了卡,从员工通道进去。

冬天的故宫有一种冷肃庄严美。

下不下雪,仿佛都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院里,解说员依然带着游客一座座宫殿走,只是那些漂亮的解说小姐姐里,再也没有洛绯绯。

白青也为这个新朋友感到开心。

现在,洛绯绯已经在早间新闻播报省内天气预报。

她还听绯绯说,温则行对她很好。

虽然小叔样貌气质看着很有个性,不羁又难管,实则情绪稳定,成熟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