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从珘。

他是林惜凝的前男友?

“林惜凝,眼镜换成隐形的,就不认识了我了,是么?”沈从珘依旧横在俩人面前,不让人走。

林惜凝抬起头,直视沈从珘的眼睛,“不认识,先生,麻烦借过一下。”

沈从珘耸肩一笑,“那我们叙叙旧,林老师大概能想起我是谁。”

他拉起林惜凝手腕就往里面带,温沁祎赶忙去拽。

“沈从珘,你放开惜凝,她不想跟你走,你别为难她,你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沈从珘嗓音里溢出苦楚,“我和她哪来的好散?”

林惜凝回过头,“琬琬,你去我们桌位等我吧,我没事。”

温沁祎走后,林惜凝被沈从珘带到火锅店后院。

不等林惜凝站定,沈从珘直接将人抵在墙壁上,伸开双臂将人禁锢。

“林惜凝,我再问一遍,你认不认识我?”

男人的呼吸炙热,带着火气。

林惜凝脸偏向一侧,倔强着不说话。

分手一年,她除了摘掉眼镜,没什么变化,头发依然喜欢扎起来。

学校里,她被称为素人版“人间富贵花”,模样相似度非常高,但是性子可没那么甜软,主意正得很。

沈从珘忽然低下头,凑近林惜凝的耳朵。

他压低带着生气的嗓音,“我们学校有一个荷花塘,旁边有个凉亭,多少个夜晚,我们在那拥吻……”

林惜凝闭了闭眼,太多旖旎场景闪进脑海。

早秋的晚风吹进后院,林惜凝抖了下,犹像那年沈从珘掀她衣摆的手。

凉风灌进衣衫,仿佛凉亭里某个夜晚,沈从珘指尖触摸她的温度。

沈从珘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哑。

“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在我家,从早到晚,做了什么?林惜凝,半生不熟的禁/果好吃吗?”

“酸的,还是甜的?又或者,是咸的?”沈从珘步步追问。

林惜凝睫毛颤抖,两串眼泪溢出,她抬手去推男人的胸膛,“沈从珘,不许说了。”

沈从珘双臂撑着墙壁,岿然不动,话音更加暗哑。

“林惜凝,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身体的一分一寸,你也一样熟悉我,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要我?”

林惜凝感觉头顶有雨滴在落。

淋湿她所有无法忘却的记忆。

当年,林惜凝成绩仅次于周廷衍几名,所以高考前,被南方某师范院校提前录取。

沈从珘为了追随她,跨越2257公里,高考志愿全部填成与林惜凝同省的城市。

哪怕没有喜欢的专业,他都闭眼往上填。

那时候,沈从珘空有一个好头脑,根本不爱学习,最后只考上一所二本院校,与惜凝同省不同市。

好在从南追到北,俩人还在同省。

后来,林惜凝要考研,沈从珘就静下心来学习,陪她考研。

结果,天意弄人,林惜凝没考上,沈从珘一个人考到海市,硕土提前毕业后,又直博到港岛理工读博。

在此期间,林惜凝去羊城做了老师。

突然有一天,她就提了分手,非分不可。

“林惜凝,到底为什么丢下我?”沈从珘话音颤抖地问。

异地那些年的车票和机票,多到数不清,为什么就不能走到最后?

“很简单,因为不爱了啊。”

林惜凝拼命推开沈从珘,哭着跑回火锅店。

这天,是沈从珘红着眼睛先离席。

他从火锅店后院好久才回来,边往门口走,边打电话,“周廷衍,别过来了,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