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直升机穿过绯色云霞,旋翼的“嗒嗒”似千军万马。

在西部那天,周廷衍像披荆斩棘的将领,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她面前。

然后,又带她折腾回盛北。

当周廷衍被通知温沁祎的诊断结果是月经不调时,一点也没有觉得她小题大做。

反而担心得不行。

怕她流血过多。

最怕她会死去。

当重度担心一个人时,就会把事情想得很严重。

这样的男人,温沁祎愿意和他一起生宝宝,养宝宝。

“桃。”周廷衍把温沁祎抱得更紧,“不要天塌地陷,我们要天长地久。”

此时,她听见他呼吸变得沉滞。

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克制的颤音。

接着,就像下了场温雨一样,温沁祎发顶湿了。

她稍一动,脖子也被几滴温热打湿。

周廷衍的泪水,顺着温沁祎雪颈流进她旗袍。

在来往的人群中,在敬香台前,他抱了她很久。

他怕一切都是编织的圆满梦境,只要一松手,就什么都没了。

直到香炉里的香燃去了一大截。

温沁祎松开周廷衍的腰,在他发顶揉了揉。

又顺手擦净他脸上的湿漉。

“好了好了周周bb呀,我的肉都要被你压扁了,以后不能存粮喂宝宝了。”

周廷衍终于松开怀里的香香软软。

双眸余粉地说:

“你才是bb,我是你老公,是我们小baby的爸爸。”

爸爸。

好陌生又新奇的字眼。

是温沁祎和他一起解锁的新身份。

想到这,沉香气的缥缈烟雾中,周廷衍眼睛又红了点。

温沁祎不忍看他这样一双眼,虽然是喜极而泣,但还会牵扯着她的心疼。

“周周,你看那边有个小姐姐,好漂亮啊。”

周廷衍目不斜视,头不偏移。

单单凝视着温沁祎。

“不看,体温三十六度五的碳基生物而已,除了你,别人都 域名:????????.X???? 千篇一律,没有看头。”

就像一张照片,别人都是黑白,只有温沁祎是彩色。

“啊~”温沁祎双手捂嘴,“周廷衍,你的情话你好肉麻。”

周廷衍回望敬香台。

“黄女土,你看你儿媳妇,听不懂好赖话,还说你儿子肉麻。”

……

离开寄思阁前,周廷衍再一次看敬给黄绾意的香。

这么多年,数不清的周五积攒下来,他已经会看香型。

眼前,是标准的小莲花香火。

大吉。

-

下午,温沁祎用发带系了个自然随意的低马尾,穿上作画用的大围裙。

开始在凉亭里画国画。

工作之余,国画、中国舞是她的最大乐趣。

周廷衍在温沁祎对面,穿一身宽松家居服,长腿一蜷一伸,静静坐在椅子里陪伴。

或者给温沁祎剥个果子喂进嘴里。

或者边捻蛇骨,边赏认真的人儿。

闲适惬意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