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周廷衍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他极力去想温沁祎的模样。
想到她,疼痛就会缓和一些。
车子依然在夜里飞速穿梭。
陈迦雯颤抖着手,从包里抓出一块那拉提红土,送入口中。
周廷衍亲口说想见她,初春的夜风好像都吹来缱绻颜色。
土块被嚼化,雨后的泥土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陈迦雯又拾起几分清醒。
她问周廷衍:
“阿衍,你那么爱温沁祎,怎么会忽然想起我?”
周廷衍吹着海风,眉心锁起。
他不会和女人周旋,更何况是毫无感情地演戏。
和温沁祎在一起不一样,周廷衍对她是有真正的感情。
他对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以爱为起点的自然流露。
正当周廷衍思忖如何让话语滴水不漏时,付野将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
交错的道路上,一个移动的小红点。
周廷衍双目睿智,充满锐利的锋芒。
他看一眼红点位置,又对陈迦雯说:
“我接近她,是有别的目的,以后都可以解释给你听。”
疼她,爱她,娶她为妻,生子绵延。
这也算目的。
陈迦雯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转向灯都不打,直接超车,引来别人纷纷鸣笛,表示不满。
笛声传到周廷衍这边。
听着鸣笛声,周廷衍又换了话术。
“陈迦雯,”他叫她名字,“你在车里,对吧?盛北不算小,占地13018平方千米,我现在开车出去,如果我们能意外相遇,就证明我们会有缘再续,敢不敢赌一次?。”
陈迦雯咬着土块,望向窗外,天色又阴又暗。
周廷衍,这个男人,派人烧毁过她的跑车,亲手用消音枪打伤她的腰。
但是听着他的声音,陈迦雯还是说了句:
“好啊,那我们就碰碰运气。”
电话一断,天就飘起早春的第一场雨。
雨很小,雨丝很细。
车里,司机开口提示陈迦雯:
“小姐,我们现在急着赶去机场,陈总说了,不让您见任何人,尤其是周廷衍。”
陈迦雯捏着土块,咬得“嘎吱”一声响。
“没关系,正好我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海边,周廷衍和付野短暂交接,随后,一人开着车冲破春雨,离开港口。
手机屏幕显示,他距离那个移动的红点越来越近。
根据红点的移动路线,周廷衍猜出陈迦雯是要赶往机场。
已经有警员潜伏在机场,但是很奇怪,没有陈晖的消息。
直达目的,主动送上门找到陈迦雯,就是侮辱敌人的智商。
雨夜路上,周廷衍加了油门,将车子停在陈迦雯去机场的必经之路上,冒着雨就下了车。
人站在路边,再次给陈迦雯打电话。
她接了。
“陈迦雯,我直觉在向你靠近,但是一切好像都是错觉,我遇不上你了。”
周廷衍极力去想温沁祎。
又说:“我今晚喝了酒,总是想起你,很抱歉打扰到你。下雨了,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听筒里,周廷衍的嗓音带着浓浓伤感。
陈迦雯不知道,他想的是温沁祎在暗黑高空中,有没有一个人哭鼻子。
尤其,他的腕表还落在她身上。
她会不会睹物思人。
飞往港岛的长空中,也在下着小雨么?她会不会因此更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