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安走到争执不休地两人身边,面色冷然地看着他们。

通知一样地说:

“这个婚,是一定要离,于我是放过,于舒芸更是解脱,离婚是对这场荒诞婚姻的最好归处。”

商母沉沉陷进沙发里,流着泪仰看儿子:

“仲安,妈妈从来没想过,你有一天会对我以死相逼。”

商仲安胃里泛起阵阵丝痛,冷白脸泛起惨色。

他忍着痛楚说:“是您教的。”

“好,我的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坏了你。”

商母不顾脖子上的血,拎起包就要走人,同时放话:

“商仲安你记着,即使我们家没有舒芸,白家姑娘也别想进门,一股子铜臭味。”

商仲安忽然低头笑了下,再抬头:

“您以为商家是什么高门?水深火热的渊崖而已,谁愿意往里跳?”

商仲安脸上笑意瞬然消失殆尽。

“您也用不着给干净人泼脏水,白青也虽出身商贾,却比你们绝大多数政客清白。”

紧随,商仲安放出了最后的狠话:

“我不会再娶,商家在我之后,再无后人。即使不断子,也是绝孙。”

商仲安字字温稳,却力度十足。

商母气得说不出话,紧紧捂着胸口。

这时,阿姨捏着钥匙跑来,“先生。”

商父对阿姨打了下手势,“我带他去医院。”

“不用。”商仲安截过话来,“走,阿姨。”

……

商仲安并没有伤到动脉,处理完伤口就出了医院。

车后座,他落了窗子点了支白杆细烟。

高升的太阳倾光而下,落满他的侧脸与脖颈,柔柔铺一层暖黄的光。

商仲安吸了口烟,散开的薄白雾气里,他闭上了眼睛。

冬天应该就要过去,风缓了,光也暖了些。

第118章 胆子好大

舒芸也在晒太阳,在舒家庭院的干枯草坪上。

她身坐藤椅,静静发呆,手里的热茶早就凉透,手却搁在腿上,依然是握着茶杯的姿势。

定型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舒芸肩膀落下一张毛茸茸的羊绒毯。

将她暖暖裹住。

舒芸回了些头,望见一张温柔的脸,“妈妈。”

舒母在小高桌的另一侧坐下。

看着女儿手里早就凉透的茶。

“芸芸,凉茶不会再热了,即使你强行加热,可它早就失了本味,没了茶香。”

所以芸芸,你何必要死死端着这杯茶呢?”

舒母从女儿手里将茶杯移走,舒芸的手却还是端茶的姿态。

“女儿,动动手指,试试痛不痛。”

舒芸听舒母的话,弯了弯手指,已经是僵硬的酸痛,“很痛,妈妈。”

眼泪溢湿舒芸眼角。

舒母拉过女儿痛着的手,放进自已手心。

春风拂过一样,帮她又按又暖。

舒母很温柔地说:

“芸芸,你想想,如果你早点放下这杯茶,手就不会这么痛了,对不对?”

大颗眼泪从舒芸眼里滚落。

“可是妈妈,我不甘心,我不想……”

舒母看着女儿,话语很柔情。

“芸芸,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你想要婚姻,他给了,你想要他这个人,你也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