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伶俐的,长长发尾甩起,直奔周廷衍的脸。

男人一偏脸,利落一躲,唇角无声勾了下。

“我信你,不认识陈韵聆。”周廷衍的性感嗓音传入温沁祎耳朵。

这时,两幅纸牌扔到男人腿边。

“周哥,什么时候染上看人吃饭的癖好了?打牌啊。”

“打几个小时牌,天也差不多亮了。”

“好啊,”周廷衍顺势坐到石头上,“我鱼艇折腾得不轻,正好赢个折旧费。”

原本的海钓之夜,这些人就没做睡觉的打算,洞外持续着瓢泼大雨,海风呼啸,更没有睡意。

男人们陆陆续续走过来,以周廷衍为起点,围坐起来。

温沁祎自动挪到墙角,在周廷衍身后。

男人的宽肩窄腰将她挡得严实。

开始,温沁祎还偶尔观观战,看看谁打得好,谁打得臭。

周廷衍打得是真好,你看这人在漫不经心地谈笑,结果,温沁祎发现他记牌记得非常准。

同时把对方路数也摸得非常清。

周廷衍嘴里咬一支细烟,一边出牌,一边抽。

不会儿,半把整齐的牌递到温沁祎脸前,“该出什么?”

周廷衍忽然问她,像老师的突然提问。

“嗯?”温沁祎的思考时间很短,指尖指向纸牌,“出这四张,这圈就赢,出另外三张,下一圈赢。”

周廷衍余光看她一眼没说话,扔出四张牌。

果然,赢了。

沈从珘,刚从港岛理工博土毕业,他暗自赞赏周廷衍身后的女子,应该不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

这么想着,心脏开始密密刺痛。

因为沈从珘想起一个人。

那人学习成绩非常好,却每次打牌都不记,随心所欲乱出一通,眼看要输了,又拽他来救。

脸上的苦笑转瞬即逝,沈从珘低头点了支烟。

在这之后,周廷衍没再同温沁祎说话。

后来,在周廷衍的薄薄烟气,和偶尔的说话声里,温沁祎倚着石壁,抱住肩膀,不知不觉睡着了。

皎如月色的脸渐渐蒙了粉,分秒过去,又愈发地粉。

在周廷衍又赢了一次,把手里剩的牌扔出去时,后背传来一阵软热。

白桃味儿离得更近。

周廷衍微微偏头朝身后侧目,“睡丢骨头了?”

“我玩牌呢,”他耸耸肩,同睡着的人说话,“你这么睡,我还怎么玩?”

周廷衍看不见温沁祎的脸,但是他旁边的沈从珘看得见。

温沁祎靠在周廷衍背上,软软的,面色比桃花还粉,嘴唇更胜。

“周廷衍,”沈从珘说,“她好像发烧了。”

闻言,周廷衍慢慢转身,扶住温沁祎的肩膀。

视线里,一张粉胜桃花的脸,唇齿间,热气扑面。

温沁祎身上外套有些微凌乱,露出半边右肩,皎洁皮肤上,除了纯白肩带,还有一条白色疤痕。

一看就是陈年旧伤。

一阵风雨灌进山洞,周廷衍微微眯了眯眼。

会是她么?是多年前救过的人么?

她右肩也受了伤,染周廷衍一手鲜红。

世上真会有这样偶合的事?

你不知我姓名,我不知你去处,岁岁年年过去,还会重新相遇。

周廷衍抬手贴了贴温沁祎额头,“还真是在发烧。”

一点都不省心。

“麻烦。”周廷衍看着温沁祎的脸,不温不火地说,“怎么这么麻烦?”

不过也是,大风大浪逃出来,跟着男人们登上山洞,又被虫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