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推搡中,温沁祎把手背到身后,拽住发带一角用力扯下,然后攥进手心。
谁也没注意到,一间仓库门口,遗落了一条深墨绿色发带。
那是周廷衍送给温沁祎的。
上面每一颗闪闪的亮钻都是真钻,夜空中晚星一般耀眼。
当时温沁祎还抱着周廷衍的腰,倚靠在他身上开玩笑。
“周周,你是不是要绿我,所以送这个颜色给我?”
周廷衍正在抽雪茄。
缭绕烟雾中,俊脸上的双目漆黑无光,眼底极度冷漠的高傲样子。
周廷衍怎么可能让他的粉桃变成绿桃。
这话听着就让人生气。
“大小姐,绿色代表希望,而且这是墨绿,深墨绿。”
周廷衍说着话扯松领带,摘下来往温沁祎手腕上一套。
不知真假地说:“不喜欢就留着给你玩儿,领带绑手,发带绑脚,凑个全套,晚上试试?”
温沁祎看出周廷衍不太高兴,松开他腰,抱住脖子,在人脸上“戳戳戳”落下一场乱吻。
雨点一般杂乱无章。
周廷衍皱着眉,却不转脸躲一下。
温沁祎再亲一会儿,他都怕自已僵不住去回应。
温沁祎和周廷衍脸贴着脸,“绑着玩玩儿可以,今晚试试也可以,但是周周,我好喜欢这条发带。
她又缠人亲他脸颊,“正好我有一条同色长裙,很配,谢谢周周老板。”
“善变的女人。”冷脸的周廷衍被亲暖,神色终于缓和,“以后再说我绿你,真绑你。”
周廷衍拉过温沁祎手腕,掌心收紧捏握,补了一句“用铁链。”
……
今日傍晚,温沁祎悄然丢掉发带时想起,绿色代表希望。
周廷衍会找到她的吧?
仓库里漆黑一片。
温沁祎和白青也被推进去后,灯光忽亮,白炽光亮得刺眼。
排排货架上摆满未拆封的衣服,地上堆的也是衣服。
两人被推倒到衣堆上。
地上站着五六个男人,人高马大,痞气十足。
一个寸头男人走到温沁祎面前蹲下,说的第一句话就很污,秽,很露,骨。
“长这么美,有过男人没,被男人睡过没?”寸头男三十岁左右,一脸色相。
温沁祎身旁,白青也状态明显不好。
她脸色惨白,哪怕涂过薄薄口红,也能看出嘴唇已经苍弱得不像话。
被捂住口鼻拖走,紧闭的仓库,围攻羞辱,甚至剥衣服,打骂录像……白青也经历过无数次。
那些黑暗时光正一点点摧噬着她。
像叫不醒的噩梦。
哪怕她忽然惊醒,竟发现自已仍旧醒在梦里。
梦套着梦,周而复始,没有新生。
很多时候,白青也会静静托着腮想商仲安。
他已娶妻,两人也说好做朋友,可他依旧难忘。
商仲安睡过的被子,枕过的枕头,喝过水的杯子,用过的电动牙刷,擦过脸的毛巾……
白青也一样也没扔,他成婚前那些东西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位置也没变,只是被白青也洗了,擦了无数遍。
商仲安是白青也在绝望雪夜里的火柴。
明亮且温暖。
父母给她生命,商仲安却给她新生,给她整整六年被疼被爱的甜蜜时光。
所以,终生难忘。
……
仓库里,温沁祎拉住白青也冰凉的手,紧紧握着。
试图给她些温暖,让她振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