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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怡六月份的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这小半年来纪爷爷对她悉心教导，她确实是有些难教，有时候连纪爷爷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能被她给气到，随后又在沈月怡撒娇耍赖的一些逗趣话里感到无奈好笑。

纪奶奶每次也是被逗得开怀。

相处久了，他们二老也几乎将沈月怡当孙女一样，可不像一开始的客气了，该训她的时候还得训，还得严厉。

沈月怡在纪爷爷精心教导下，更确认了自己是个笨蛋，她苦恼泄气极了。

她也是知道纪爷爷他们对她很用心，不想他们失望，已经很努力学了，可她就还是只笨鸟。

被教导这小半年，她成绩是好了许多，可高考还是没能考上。

“我决定了，以后就卖包子！大黄也喜欢吃。”沈月怡给自己找了条出路。

纪爷爷无奈，看她高考成绩不理想，却也没训她责怪她，而是发现了她另外一个优点长处。

“爷爷有个老朋友，在安城大学教国画，之前你跟着画的梅花有点天赋，爷爷介绍你跟他去学画，明年看看能不能特招进去。”纪爷爷还是很替她着想。

“爷爷……那副梅花是大黄用爪子印的。”沈月怡迟声坦白，挠了挠头。

“……那送大黄去上大学！”纪爷爷一噎，没好气。

“……”

纪奶奶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又笑了，觉得沈月怡也是厉害，这么多年来，也就她能把纪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纪爷爷带纪柔的时候可省心了。

“好了，姑娘家读多些书是好事，可也得看看自己的情况，每个人熟悉的领域都不一样，不合适自己的路，走了也白费。”纪奶奶看得很开，安慰支持沈月怡。

“月怡想做别的事情不想再考了，那就试着做做吧，你还那么年轻，不怕试错。”

纪爷爷叹气，最终没说什么。

他们不是沈月怡的亲爷爷奶奶，但也是真心替她着想。

这年头虽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可终究姑娘家想要在这世道孤身立足，还是难于男子，说得简单做得不容易。

稍不注意让人抓了把柄，单是流言是非都能害人命。

“阿柔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晚上，沈月怡粘到纪柔房间去，赖着要跟她和贺俞归一起睡觉。

她失落地跟纪柔说话，觉得自己辜负了纪爷爷的悉心教导。

当初她重新高考，其实更主要的，是想要离开沈家，她不想再待在那里，对于读书读书上大学的事，她还是没什么心思的。

或许她就像是沈家人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不知上进，是个只喜欢吃喝玩乐闹事的废物。

他们不喜欢她是应该的。

“你怎么这么想。”纪柔将一旁摊着小身子睡得香喷的贺俞归往里边挪了挪，给挤上来的沈月怡空出位置。

沈月怡这也不是头一回大晚上跑来她这里了，每回一有什么事，都喜欢来跟她说。

纪柔没有兄弟姐妹，沈月怡这样的亲近是稀有的，她已经将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了。

“我觉得人不一定非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算是有用，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给别人添乱，不违反公序良俗，那已经很好了。”纪柔看她耷拉着脑袋的模样，缓声道。

“我们都是普通人，健康开心就够了。”

“你自己对自己的期盼高度跟别人对你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你只要自己满足就好了，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当你真的有想做，喜欢做的事的时候，你自然会努力，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次成功的……”

纪柔徐徐说道，嗓音柔和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