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沈月怡可在乎大黄了。

“清哲跟月怡的嫂子还是同学，真巧……阿九，我这里还有些钱，不能委屈月怡，你拿着。”芩方茹将带来的存折放进秦九手里。

“我有，你自己拿着就好。”秦九闷声，知道这些是她辛苦存下的钱。

芩方茹会做豆腐，这些年她都是靠做豆腐攒钱，从前在豆腐坊做工，有同宗的嫂子照顾，日子也算安稳。

但她毕竟是一个寡妇，模样还长得不错，时常也有烦扰。

这几年大环境变了，私营多了，豆腐坊也关了，芩方茹便自己在家做豆腐，做好了由她嫂子出面卖。

芩方茹这几十年来的交际极其简单。

“我给的和你给的不一样，你拿着好不好？”芩方茹小声哀求。

母子俩说话间，贺俞归抱着乌龟跑过来，奶声奶气喊芩方茹吃饭。

芩方茹看贺俞归的眼神温柔极了，很是喜欢他，点头说好。

秦九就要结婚了，她看着贺俞归不由幻想起以后自己的孙子来，觉得肯定也这么招人稀罕。

“妈妈和奶奶给阿九叔叔妈妈做香香好吃的菜菜~”贺俞归对芩方茹的称呼实在有些长。

芩方茹听着他说话，心里发软的同时，又隐约觉得他的小模样隐约有点熟悉。

“龟龟也看阿九叔叔妈妈。”他奶声嘀咕别的话，扬起小手里的乌龟。

芩方茹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他的小乌龟，又扬起浅浅的笑容来，忘了别的，忍不住张开手抱起他，抱他下楼去。

“你喊她奶奶不就可以了么。”秦九弹他额头，嫌他那一长串的称呼麻烦。

“奶奶是阿宁~”贺俞归一本正经，还喊上贺母的名字来了。

贺母听到，慈爱好笑地看他：“是谁告诉你的？”

“爷爷这样喊奶奶呀。”贺俞归记得，他的小记性很好。

“那妈妈叫什么名字？”

“妈妈是柔柔~”贺俞归回答，不等贺母再问别人，自己就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名字说了个遍。

“爸爸是贺谌~月月是初月，月怡姑姑~阿云~……阿舟小爷爷~”他掰着小手指一个个地数，最后是贺南舟。

他两岁半不到，能记住那么多人是真的很不错。

只不过在他说到贺南舟的时候，贺母咳声，没让他继续说了。

“归归真棒，好了，我们吃饭了。”

贺俞归点头，从芩方茹怀里下来，又贴心地问她抱自己和乌龟累不累。

“不累不累。”芩方茹笑着摸他小脑袋。

徐清哲这次来云城是拜访恩师的，送芩方茹到贺家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没留下吃饭。

家里少了贺南舟，大家也当他不存在，其乐融融吃饭。

到了下午，贺母才开始跟芩方茹谈起秦九跟沈月怡的婚事来。

沈母如今也是松口让贺母全权做主了，这娶儿媳妇她是有过经验，但嫁女儿可就不一样感觉了，何况秦九也都是自家人。

贺母对他俩的婚事可认真了。

“方茹就在家里住下，外边招待所多不方便，柔柔的朋友啊，也到家里来，家里宽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快一家人啦！”贺母劝说。

“我们住外面就好了。”

芩方茹被说得犹豫不决，最后拿不定主意看向秦九，秦九一说他们住招待所，她便连连点头。

他们到底没真正成为亲家，还是分开住好。

贺母遗憾，却只好点头。

在她心里，他们本来就一家人了。

不过为沈月怡着想，这样也好。

当天傍晚，秦九带芩方茹去招待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