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南舟点头，淡漠深邃的眼睛静看他一小会，收了几分锐利，温和笑了笑：“起那么早呢。”

贺母听了他这话，没好气：“还早呢！就你睡最晚，你哥都出门俩小时了，归归要在家，回笼觉都睡两趟了，快去吃早餐，你哥给你留锅里了，他做的。”

贺父对贺南舟这个弟弟，也是纵容得没边，现在孙子都有了，也都还一样。

以前别人说贺谌像贺南舟，有不怀好意嘴碎的，还会说些不好的话，说贺谌说不准跟贺南舟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贺父就丝毫不怀疑，也不阴暗生气，只会啧啧两声说贺南舟给占大便宜了，年轻那会一想跟贺母独处时，就把贺谌丢给贺南舟带，很是放心。

“他那么早出门做什么。”贺南舟走去厨房，自然随意和贺母对话，又让秦建易出门帮他取点东西。

秦建易见他面色无异，轻松一口气，应声出门。

“南舟，你跟嫂子说，刚刚你说那话什么意思？”贺母在秦建易走后，皱眉问。

贺南舟掰了半边包子分给一旁凑过来的贺老太太，漫不经心：“什么话？嫂子你不是说干儿子么？”

“少在这装糊涂！我一早就觉得建易不像我们贺家的孩子，你说阿九…”

“他又没想认我这个老子，我着急什么。”贺南舟没瞒着贺母，语气还是随意至极：“他长那么大个他妈也没通知过我，我是男的就不无辜了？他还看老子不顺眼！”

他这话多少混不吝了，贺母无语。

“他跟那小丫头的事，嫂子你别管。”贺南舟幽声。

她能说这样的话，是完全确认秦九的身份了。

贺母一时又是惊又是喜，她当然是更喜欢秦九当她亲侄子。

“哪有你这刚当上爹就搞事儿的，阿九更不乐意认你！”贺母瞪他一眼，想着一会等贺老太太清醒了，好好跟她说一说才行。

“你怎么知道阿九是你儿子的？那建易？”贺母又好奇。

“我几年前见到那小子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眼熟，跟他妈挺像。”贺南舟沉声。

三四年前，纪柔跟贺谌结婚的时候。

到如今他得知消息找儿子，找到秦家的时候，他就早怀疑了。

贺母一听，顿时来兴趣了，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原来还记得阿九妈妈长什么样呢，你不是喜欢静云么？这么多年记挂着，怎么还有别人？”

家里小辈不在，贺母说起这些旧事肆意直白。

“阿九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也跟咱们在南中念书吗？你瞒得挺紧。”

她就说那么多年前的事，贺南舟回来云城找人，怎么一下子就能找着，合着他记得人家。

“阿九模样这么好，像他妈妈，肯定不差，看你做的这混账事，唉……”贺母想到秦九母亲的遭遇，原本说趣的语气低下来，当年的环境对女人的苛刻可更厉害。

“阿谌就是学了你！”贺母气愤又说了句。

贺南舟：“……”

“不过好在臭小子脸皮厚，自己跑去把阿柔追回来，不然归归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贺母越想越多，越发后怕。

当初贺谌要真就这么让纪柔走了，情况可不就跟贺南舟现在一模一样。

“阿九不认你多正常！”贺母现下完全不占贺南舟这边，更是不满说教：“没想着好好补偿就算了，还想害他没媳妇，以后阿九认在我跟你大哥这好了，你带秦建易回京都去！”

反正秦九现在也是跟着贺父做生意的，多一个秦九这样的儿子他们也开心。

贺母跟秦九认识了这么久，清楚知道他身世后，愈发心疼。

如果秦九打小就在贺家长大，哪会差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