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

“对我的喜欢呢？”

“早就不喜欢了！”

“我爱你......”

商景鸷知道只要轻声对总是渴望爱的孩子，说爱他，立下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荒谬约定，那个小孩就会放弃作为人类的珍贵的一切听他的话。

这份无条件又盲目的爱情，是支撑一个孩子坚强活下去的理由。

但当誓言被无情粉碎后，竟然是这么可怕又不可逆转的事。

“你爱我，为什么默许父亲跟母亲作践我？为什么对我的痛苦总是视而不见？我不想要言家，不想生小孩，不想跟喜欢的人分开，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言沫跪倒在雪里，看着雪地里自己的手和白色的雾气，冷到鼻尖通红，眼泪鼻涕往下流，不停吸着哭着。

“你救了我现在又拿枪指着我，说要把我打成残疾，竟然还说爱我！”

言沫抖动着肩膀，手指抓着松软冰凉的雪，冻到快要死掉，却还是一字一句说道。

“你这疯子，谁会爱你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就在言沫气急败坏地骂完这一句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还有男人倒在雪地里的声音。

商景鸷对准自己下巴的枪就这样掉在雪里。

他想证明点什么，想让言沫记他一辈子，他想重新开始。

言沫愣了两秒，过了很久才震惊回头。

刚才分明是两声枪响！

商景鸷睁着眼，看着言沫发上的雪，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白。

言沫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情绪！

天不再蓝，而海是烂的。

他不信商景鸷就这样死了！

寂静的别墅区，言沫无措的摸着商景鸷的头发。

“商景鸷！你没事吧！你说话啊！商景鸷！”

少年的手上都是他的血，抬起头，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商戟川，还有他手里的枪，顿时瘫在雪地里，低下头在商景鸷脸上寻找呼吸的可能。

听说人死到临头时，眼前会闪过许多记忆。

但此刻，商景鸷只看到一片漆黑。

为什么不是言沫的脸？而是这些？难道死亡连他最后的回忆也要被没收吗？

他不甘心，他后悔了。

真想拉着言沫一起死...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如果真要说什么的话，他想一辈子都陪在言沫身边，他不会再放手了，不会...绝对不会......

?

“言沫，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天空一片雪白，言沫的脑海也那一瞬好像也变得一片空白。

“救救他...救救他.....”

“他死了。”

商戟川抱住言沫，将少年从雪地里搂抱到怀中。

言沫面容惨淡，身体如尸体一般冰冷僵硬。

“...我没真想他死.....”

商戟川手指僵硬着，惶惶地看着言沫，冰冷而柔软的唇贴了上去，心神空空，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言沫模糊地看到商戟川的面容，目光渐渐定住。

“呜呜呜.....”

商戟川脸色苍白无比，好像死掉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男人睫毛上挂着霜雪，泪珠滚烫，眼神无助空寂，声音沙哑，带着更咽和绝望。

“我救他，我救他！……你别这样哭了，不是你的错！我是混蛋……是我杀的！”

言沫被商戟川搂在怀里，带回屋里，周身冰凉，思绪万千，一点儿气都发不出来。

“不...是我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