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选择继续这样负罪的日子。

他不想再回到曾经的沼泽里。

……

这些苏枕月都不知道，他只是惊喜地看着顾婪带来的蛋糕，心里有些淡淡的羡慕。

他从小便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妈妈不知道他的生日，只能将他出现在孤儿院的那天当作他的生日……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

苏枕月赶紧将自己的伤感收起来，今天是顾同学的生日，他得替顾同学开心。

而且，他真的很惊喜，他从未想过，顾同学竟然会主动找自己一起过生日。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对顾同学来说有些特别……他心里泛起丝丝的甜意，脸上的开心已经浮于表面。

他弯着眸子看顾婪，真心实意道：“顾同学找我一起过生日，我真的很开心！”

顾婪看着少年脸上的开心和满足，像是掺了蜜一般的笑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被刺得别开了眼，愧疚和烦闷几乎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声音干涩地嗯了一声。

顾婪起身，将灯关掉，嗤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那上面插着一根蜡烛，火苗微微闪烁，暖黄色的光映在两人面前。

苏枕月与顾婪相对而坐，似是蜡烛的光只照亮了这一小片天地，他们两仿佛与世隔离，此时此刻只有彼此。

烛光映在顾婪淡漠的脸上，竟意外得柔和缱绻。

苏枕月此刻十分确信，顾婪是个温柔的人。

或许对方只是怜悯自己一个孤儿，便主动提出与自己过生日……

他浅浅弯起唇，轻轻地看着顾婪。当顾婪抬起头看自己时，他赶忙垂下眼帘，他不想自己眼里的渴慕让对方感受到冒犯。

顾婪怔怔看着少年的脸，少年那张乖巧漂亮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耀眼而璀璨，他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不存在的飞蛾，直直地扑进那烛光里。

苏枕月见两人都安静下来，他猛然想起要唱生日歌：“啊对，我给你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将一首生日歌唱完，见顾婪还在沉默着盯着他看，他脸颊有些微红，提醒对方：“顾同学，你该许愿了。”

顾婪手指颤了颤，他低声道：“我不信这些，这个愿望送给你，你来许吧，你来吹蜡烛。”

苏枕月有些惊讶，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心情是怎样的。

顾同学太犯规了，他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苏枕月想了想，闭住眼低声道：“那祝顾同学生日快乐，平安顺遂。”

苏枕月正要吹灭蜡烛时，顾婪挡住他的嘴。

那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嘴唇，这一丝热仿佛星火，瞬间燎原。

苏枕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阻止自己疯狂乱跳的心，以及停不下来升温的身体。

他睁圆了眼睛看向顾婪，像是受惊了的兔子。

顾婪看着一无所知的苏枕月，心仿佛被死死攥紧，他艰难呼出一口气，道：“你别替我许愿，你替自己许愿。”

苏枕月有些不明所以，他看向顾婪的眼睛，可对方半垂着眼，睫毛将其情绪挡得一干二净，他不知怎的，被这样的顾婪注视，心跳得却加快。

或许夜色太深，烛光太暧昧，他被蛊惑住。

他轻声道：“那我许愿，顾同学能喜欢我一点，就一点？”

顾婪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枕月。

他大口喘息，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愧疚蒙蔽了他的理智，他的脑子瞬间乱成一锅粥。

飞蛾扑进火里，终究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