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客人后联系你。”

“行。”

阮玫,玫瑰的玫。

陈山野迎着晚风往客人方向骑,将阮玫的名字在嘴里反复咀嚼。

当知道阮玫也记得他时,他倒是平静了下来,不像一开始偶遇时那样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个一直漏着气的小洞被她一句话就轻松地堵上,胸口不再隐约发疼。

也是巧了,陈山野这次接的是辆保时捷 911,这车子的前置行李厢不大,装不下他的电动车,一般遇上这车型他会把车子寄存在餐厅饭馆,等送完客人再回来取车,而开这车的车主都挺上道,会给代驾师傅额外发红包,当作回来取车的路费。

车子上了内环高速,身旁的年轻小伙子玩着手机游戏并没有聊天的意思,陈山野不用应酬客人,便想着那姑娘是想和他说什么呢?

叙旧,那就是想谈谈那一晚的事是吧?

是想指责他上次不告而别?还是上次把她弄疼了想找他算账?

说实话,上次干出这种事确实是他不厚道。

百度上只要一搜代驾,附带出来的关联关键词一定有「代驾艳遇」、「代驾和酒醉女车主」。

每一个想做代驾的新手问着问着都会问到这个问题,连钟芒也是,挤眉弄眼地问他干这么段时间有没有真的遇上这种“好事情”。

陈山野都一脸正经地告诉他们,不要异想天开,认认真真地把活干好才是正道,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而回答钟芒的那时候,陈山野真没想过这种都市饮食男女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也没想过,这人这事在之后许多个深夜里一直缠着他。

在梦里,火红长发是只在夜间绽放的红玫瑰,花瓣文身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她的眼里有水雾一点一点地聚集漫起,浸满了黑眸,轻轻一眨,水珠就从她微挑的眼角滑落,连睫毛都沾上了露水。

他皮糙肉厚,她的指甲抠来抓去也只能在表皮留下几道不疼不痒的白痕,倒是看到她落泪的样子陈山野心脏隐隐抽疼了一下,停下来,低声问她为什么哭。

梦里的人儿在他耳边呢喃着什么,那声音被高温蒸成水汽散在空气里,陈山野没听清,想再问一次时,已经醒过来。